第三十六章 假消息?(2 / 3)

……

這樣的一幕,悄然間發生在了冀縣城的各處。

沒有人動員,也沒有人要求,他們自發的,就這般默默開始了行動。

曙光微撒的冀縣城,忽然戶戶磨刀聲,在這座城池上空響成了一片。

鼓過三巡,劉雲身著黑甲,出現在了府衙大堂上。

“發生了什麼事大家應該已經知道了,宋建屠了龍桑城,馬超又突襲首陽,這是打算滅了我等啊,哈哈。如今已沒有其他轉圜的辦法,我意起全郡之兵,攻隴西馬騰所部!”劉雲環視眾人,沉聲喝道。

大殿上,眾人肅穆,沒有人吭聲,每個人的雙目中皆燃燒著熊熊戰意。

沒有一言一句的商議,劉雲就這般直接了發布將令。

“蓋老辛苦一下,著你率親兵,火速回援首陽!”

蓋勳沉穩出列,沉聲喝道:“喏!請主公放心,馬超的兵馬定不會越過首陽城一步!”

“蓋老毋需如此,萬事量力而為便可,留得青山在,方能不怕沒有柴火可燒。”劉雲叮囑道。

劉雲如今老怕這些人效仿王治,跟敵人拚盡一兵一卒。

這毫無疑問是偉大的,但劉雲不希望這樣的局麵發生。

蓋勳搖身一拜,頓聲應道:“喏!”

在蓋勳坐定之後,劉雲看向了王治。

“王治,著你率所部人馬,攻安故!”

“喏!”

“薑正,著你率所部人馬,攻狄道!”

“喏!”

“趙登!”

“末將在!”

“固守平襄城,出雲山,增兵防禦。”

趙登抬頭看了一眼劉雲,微微遲疑,重重應了一聲,“喏!”

馬鐵縮在大堂的角落裏,愁眉苦臉心中各種叫苦,這下是真的完了!完了!

不了解敵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一旦真的了解了敵人,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這冀縣城中呆了這麼些時日,馬鐵對這些人不敢說全了解,但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是一群有老有少,特殊的割據勢力,但也是一群非常可怕的人。

短短的數月之間,攻占漢陽全郡,隴西半郡之地,奔襲千裏奇襲金城。

然時至今日,未嚐有敗績。

如今,劉雲一聲令下,漢陽起全郡之兵,兵發隴西。

馬鐵是切身體會過這群人的厲害的,這一戰,他並不抱什麼希望。

但即便是知道,他也隻能是急在心裏,想提醒一下父兄,可消息是一點都發不出去。

眾將領了軍令,立刻下去調兵遣將。

如今冀縣城中隻有王治所部八千騎兵,以及兩千步兵,合計一萬人馬,其餘人馬皆屯守各地。

隨著一道道軍令的下達,漢陽一地,徹底的動了起來。

一支支的人馬離開了駐地,彙聚向了冀縣城。

劉雲將王廷喚到了跟前,“從二宮抽一半的人下山,送去枹罕,目標宋建及其手下百官,我要枹罕那小小的彈丸之地,雞犬不寧,血雨腥風。這就是他們的考核任務,完不成就別回來了!”

“喏!”王廷頷首應道。

對於劉雲的命令,王廷沒有任何的其他意見,每時每刻似乎隻有這一個字。

喏!

……

朝陽升起來了,帶著冷冽的冷氣。

世上沒有絕對的巧合,宋建夜襲龍桑城,天沒亮馬超就進攻首陽了。

這如果不是合謀好的,劉雲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劉雲發現,他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本想著不動兵戈便最好,就在剛剛他還在馬鐵的身上打著這個注意,如今看來,不把馬騰打服氣了,他是不會乖乖舉手投降的。

一兒一女都在這裏當人質,他竟然就敢輕易的發兵,真是一個不知死活,親情寡薄的梟雄。

如今,劉雲隻是擔心公孫祿的安危。

馬騰恐怕不會像他一樣,讓馬文鷺和馬鐵在這裏過安生的日子。

現在劉雲也隻能希望公孫老兒沒事吧。

希望一宮的密探能給力一點,想辦法在亂軍之中,保全公孫祿。

中午時分,冀縣城外,彙聚起了一個個黑色的方陣。

自漢陽十一縣之地急行軍奔馳而來的將士,用整齊的方陣,熱切的目光,望向了城樓上那位年紀輕輕的主公。

就是他,讓他們在這如劍的韶華裏,頭一遭知道,原來當兵也是可以領到糧食的。

沒有花裏花哨的旌旗蔽日,沒有戰車。

唯一的旗幟,便是飄揚在城樓之下血色般的劉字旗,以及分列左右的黑色王字旗和薑字旗。

除此之外,一眼望去,便是純粹到讓人心生壓抑的黑色。

黑色的甲,黑色的長刀和槍,閃爍著讓人心悸的寒光。

劉雲沒有當過兵,從未體會過軍旅生涯是什麼樣的一種體會,也不知道傳說中的士氣該如何培養。

但他知道,沒有人可以無私到為另一個人無償奉獻。

想要獲得什麼,便需要去等價交換,甚至於付出更多。

而要讓士兵拚死效命,劉雲便必須要滿足他們的所求,其實也很簡單。

也僅僅隻是讓他們吃飽穿暖,有過硬的裝備,拿到當兵的俸祿。

便是這,在如今的土地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而劉雲所要的,便是眼前這般的士氣,敗而不潰的士氣。

“出征!”

劉雲欣慰的看著城門下,士氣沸騰的士兵,對身邊的王治和薑正淡淡說道。

同時心中暗道,希望這支差點把自己搞破產了的隊伍,能找回他這個穿越者的尊嚴。

大軍在一聲聲的號令下動了起來,騎兵為先鋒,步兵為後軍。

劉雲和王治一起,親率八千騎兵,直奔安故城。

大年初一殘留的淡淡年味,被淩厲的號角和劍拔弩張,衝了個幹幹淨淨。

初平元年,天還沒全亮的淩晨,劉雲就接連聽到了兩個糟糕的消息。

這該死的晦氣,唯有一戰,才可以抵消。

馬文鷺所住的小院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的帶刀甲士。

他們沒有影響馬文鷺的任何行動,卻緊緊的跟隨在左右。

今晨發生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她很擔心,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麵是自己的父兄,一麵是自己的老公。

伸出一隻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沒有辦法去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