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文錢一塊，買十塊送一塊。”婦人估摸著是做慣了這種生意的，也懂得一定的營銷之道。
好笑，這是想著過年人都齊全了，許多人一買就是一家子的，遇上買十塊送一塊，可不就幹脆買多幾塊湊夠十塊，還能送一塊呢。
是個心思巧的婦人。
“麻煩大嬸兒給我十塊包好。”
“妹……”一下子要去掉二十文，水心裏在滴血，忙製止。
“姐，你別了，一年到頭的，也就圖過年這會子。”滿臉老道的模樣。
婦人見狀笑了笑。
從籮筐裏取出一個紙包，數了十塊糖糕放進去，又夾了兩塊。
“大嬸兒，您夾多了一塊。”忍不住提醒，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不能要，這婦人是個不錯的，她沒打算欺瞞。
買十送一，該十一塊才對。
婦人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居然知道我夾多了一塊？年紀算數不錯哦。”
笑了笑，沒話。
水吃驚的看著自家妹，她們去賣黃精，也是假裝父母讓賣的，這樣別人不好騙她們。她是不會算術的，難道妹會？
一時驚疑，卻也沒有當著外饒麵詢問。
婦人接著又道，“我這糖糕做得晚，今兒個才出來賣呢，就遇上姑娘了，姑娘是頭一個買的，我便打算送多一塊給你們。”
“那怎麼好意思呢？”不好貪人家的東西，摸了摸耳朵笑眯了兩隻眼。
“無事，我還得多謝兩位姑娘捧我的生意呢。”婦人把糖糕送過來，讓捧好。
順帶把剛剛從身上挖出來的二十文銅板遞過去給婦人，“嬸子數數。”
婦人又是一笑，做慣了生意，一過手就知道有沒有少，沒有一文一文數過去，反倒嘩啦一聲全都放進了腰上背著的布袋裏。
謝過婦人以後，姐妹倆繼續往回走。
“妹，你咋知道算數的？”上回那六個饅頭六文錢妹知道很正常，這回直接瞬間就數出來十二快糖糕，給銀子的時候還一下子數了二十個。妹的算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笑了笑，“姐，沒事兒的時候我就在數，挖番薯在數，插秧在數，挖馬鈴薯在數，挖黃精我也在數，……數得多了就熟悉了。”
隨口瞎掰，卻又掰得有道理。
水點零頭，“我今後也要多數數，像妹你那樣，順口數出來。”
倆人趁著家裏其他人還沒回來的時候，快速回到山裏，挎上裝著野材籃子往家裏頭走。
到家的時候，趙氏剛好在做飯，見她們終於回來了，心頭很是鬆了一口氣。
也沒多問，繼續忙活。
姐妹倆回了屋子，剛想要把銀錢藏起來，想到古代的人因著條件差，許多人有翻人東西的習慣，覺得不行，這些銅板不能放在屋子裏。
萬一哪田家的人像上次田四娘丟了糖餅然後主動進屋翻找一樣，就露餡兒了。
這麼巴掌大點兒的地方，藏得了什麼。
“姐，給我。”不由分，把賣了糖糕之後剩下的二百七十六文統統揣懷裏，往外頭走去。
“妹，你去哪兒？”水疑惑，想要詢問。
“回頭跟你。”不敢大聲話，怕被臥床養贍田老二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