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時辰,發現色已經很晚了。
想要先鎮子裏的回家,她在這裏住不習慣,卻又擔心自己一個人不安全。
才跟田二郎吵完,她也不想拉下臉去找他陪著回去,若是可能,她更想自己一個人回去,不理會田二郎。
但此時,她又後悔自己不該躲在屋子裏這麼久。
田二郎經過這一下午的反思,此刻也已經心平氣和了起來。
見她開門走出來了,心中很是鬆了一口氣,忙上前陪著笑臉,跟她道歉,“對,對不起,麗端……我,我一時情急,口不擇言……你知道的,我在乎你,在乎得緊,這幾日你不理會我,所以我……所以我便……”想多了。
一時情急,話開始結結巴巴的。
田麗端不想理會他,直直往前走,田二郎忙跟上前去。
陳氏剛好從外頭回來,在做晚飯。
總是自己個一人住在這裏,二郎和二郎家的回來,她自然也是高心,尤其今兒個二郎家的還給她孝敬了兩百文銀錢。
見田麗端出來了,也知曉她剛才與自己個兒子鬧不愉快了,便笑著問田麗端是不是要在這兒歇一晚上。
田麗端,自然是不答應的。
但此刻,她的氣還沒有消。
話自從她嫁過田家以來,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即便田二郎,心裏不舒爽,但看在鋪子是她的陪嫁的份兒上,田二郎也是好聲好氣地對他。就連婆婆陳氏有時候也是對自己不滿,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就好比這一次,陳氏依舊沒有甩臉子給她看一樣。所以我田麗端這次心情不好,連帶的也敢給陳氏臉色看,就沒有回應陳氏的話。
陳氏這一下咯的慌,心裏暗暗嘀咕,這丫的還對她耍起性子來了!別給臉不要臉。
心她也拿出當婆婆的氣勢來拿捏她,不過歸,自家什麼條件?田麗端娘家是什麼條件,她還是清楚的。
這一門親事原本便是她占了下風,現如今家裏沒有分家出來,沒有自己的財產,她到底氣始終不足,忍忍也就過去了,便沒心沒肺的沒放在心上。
來也奇怪,剛開始田麗端嫁過來的時候,陳氏多少還能發揮一些婆婆的優勢。
可以指使他忙東忙西,或者做些其他事情,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氏現如今,連做個飯都不太敢喊田麗端。
她自己不出來為什麼,就是總覺得開不了這個口。
為此,陳氏有時候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撞了邪了。
她才是當婆婆的人好不好,憑啥要看一個兒媳婦的臉色?
最後她歸結為,興許是因為兩家的條件不同,自家兒子什麼樣她也清楚。
再加上田麗端和自個兒兒子都住在鎮子裏,平日裏見得少,她又沒什麼脾氣,便不想得罪她。
加上自己個兒子還是在田裏賭鋪子裏忙活,麗端平日裏為人也算是不錯,懂得時不時孝順一下她,否則她分文沒有如何能夠偶爾給自己打打牙祭之類的。
陳氏這麼告訴自己,有這樣的兒媳婦總比那些不能給分文銀子給婆婆的兒媳婦兒強不知道多少輩,萬一得罪了這個兒媳婦,今後就沒有這樣的好處了。
她歸結為這也是她為何為能容忍田麗賭最大原因。
這會兒見田麗端無視她,直接往門口走去,看樣子像是要回鎮子裏,心裏多少有些不爽快。
你回去可以啊,好歹一聲兒。
又見到自家兒子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翻了個白眼。
哪裏還有之前讓自家兒子上前安慰田麗賭心情,咳嗽了兩嗓子。
奈何自家兒子現如今的一門心思,全都在田麗端身上,對她熟視無睹。
陳氏眼巴巴看著兩人從自己麵前經過,對她無視,氣得抓起鏟子揮了幾下。
可惡!
算了,不吃,這些好菜全都便宜自己了。
陳氏是個容易滿足的人,想到自己身上多了兩百文錢,那些菜還都是好吃的菜,全都自己一個人吃了,心裏又開心起來。
不吃更好,都歸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