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空氣裏有一絲涼意。
頭頂的太陽依舊很大。
武玲瓏四處走了走,不知不自覺走到了校場這裏。
她站在外麵靜靜的看著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
“好,就練到這裏,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休息!”
許牧將刀插回刀鞘,接過新兵崽子遞來的水囊,仰頭灌了兩口,餘光掃到那外麵的嬌身影,他怔了一下,立刻將水囊扔到了李談懷裏,抬腳就往外走。
“你這是要去哪裏?”
李談也看到了外麵的身影。
“玲瓏!”
許牧疾步朝著女人走去。
武玲瓏左右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裏來了。
她想轉身離開,手腕卻被人拉住。
武玲瓏低頭看了一眼。
許牧立刻收回手,“是我冒犯了。”
頓了頓,“玲瓏,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武玲瓏抬頭看向他,有些不解:“告別?”
許牧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心裏一痛,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別過了視線,佯裝不以為意的道:“我聽你們很快就要回洛邑了,大概以後我們也不能再見麵了。”
武玲瓏看著他眼底的落寞,沉默了一會,問道:“你要留下來嗎?”
許牧想了想:“我可能會回老家。”
他狀似輕鬆的笑道:“當初召集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為了守著這一塊地,如今既然詹家已經覆滅了,那我們留下來就沒有什麼用了,應該都會給點銀子遣散回老家了。”
“這樣啊。”
武玲瓏低頭看著腳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牧扭頭看她,見她衣衫單薄,顯然大病初愈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玲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不等武玲瓏話,他就疾步走遠了。
武玲瓏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心裏空蕩蕩的,覺得這日子過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她左右看了看,隻見這裏到處都是男人,連一個和她話的人都沒櫻
她好想爹娘,好想哥哥嫂嫂,也好想七哥……
馬上要回去了,她就能見到他們了吧。
可是如果娘知道她以後不能再生孩子了,一定會很難過的。
她的一生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沒有留住男饒心,還把自己搭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不在乎?
可又如何能不在乎?
虧欠和感激都是不能長久的。
他現在雖然還能守在她身邊,可早晚有一他也還是會厭惡了,甚至他會嫌棄她吧。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可他還有一個兒子,詹水靈肚子裏還懷了一個,他從來都不缺給他生孩子的女人,那她又算什麼?
痛疼反反複複的遊走在全身的四肢百骸。
武玲瓏隻覺得全身冷到了骨子裏,甚至,她希望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算了,不用去麵對任何人,也不用再見到他,見到母親的難受,見到七哥的恨鐵不成鋼和無奈。
身上突然一沉。
武玲瓏回過神,扭頭看向身旁出現的男人。
許牧用鬥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係上了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