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清河自顧自己跑出去,留下河東公主一個人,建始帝毒發,河東公主肯定會被施加重刑甚至處死泄憤。
但是河東公主並不曉得危險來臨,為什麼要頂著寒風去砍梅花獻給這個謀朝篡位的老東西?我吃飽了撐的!你自己不要臉上趕著獻媚,別扯到我呀喂!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上次宴會搞事情被迫下嫁寒門的教訓,河東公主不敢造次當麵駁清河的麵子破壞氣氛了,壓抑住怒氣道:“我今有些不舒服,受不得寒風,你自己去吧。”
“姐姐。”清河裝作撒嬌,過去牽著河東公主的手,在她手心裏劃著“走”字,“姐姐素來眼光好,擅長插花,挑出的梅枝漂亮,我們一起去。皇上都了,我今是壽星,你們都得依著我。”
河東公主感覺到手心裏的字,她再傻也曉得此地不宜久留了,遂站了起來,“好吧,聽壽星的,我跟你一起去。”
姐妹兩個即將走到長樂宮門口時,就聽後麵打翻杯盞的聲音,還有皇後的尖叫:“皇上您怎麼了?快傳太醫!”
河東公主本能的要回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河一把拉住她的手,低聲道:“莫回頭,繼續走。”
姐妹兩個牽了手,河東公主才發現清河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頓時心頭一緊,趕緊跟著妹妹往前走。
且宴會這邊,建始帝突然覺得心頭一悸,肚腸像是被人生生扯出來,用力拉拽,疼到無法呼吸,不禁鬆開了手中的杯子,滿滿的一杯酒連同杯子摔在案幾上。
嚇得一旁的皇後連連尖叫,大呼宣太醫。
變故來的太快,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建始帝身上,沒有注意到剛離席的河東清河姐妹。
建始帝渾身抽搐,同時口鼻耳孔七竅同時往外噴血!
場麵太嚇人了,負責皇宮防衛的濟陽王司馬馥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道:“有人毒害皇上!關門!除了太醫,所有人都不得出入!”
清河和河東一隻腳都踏出了門檻,就被門口帶刀的中領軍給逼回來。
皇後看著七竅流血的建始帝隻曉得哭泣,太子抱著父親不停的大呼“太醫怎麼還沒來”,濟陽王司馬馥緊緊盯著清河,拔刀指向她:
“是你,父皇剛剛喝了你的敬酒,就立刻病倒,你不要抵賴了,就是你下的毒!你還想跑,沒那麼容易!來人,將她綁過來!”
所有人都盯著清河,她的嫌疑最大。
劉琨和父皇他們還沒來,建始帝就已經毒發了,怎麼辦?怎麼辦?
清河腦子飛快轉動,不等侍衛來押送,她就一陣風似的往前跑,跪在太子司馬荂麵前,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清河聲淚俱下,“殿下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還望殿下信守承諾,殺我可以,我罪有應得,求殿下不要殺我父母和姐姐!”
言罷,清河挺著胸脯,直接往中領軍大將軍、濟陽王司馬馥的劍上撞去。
清河一席話震驚四座,濟陽王豈會殺她,連忙收劍,將清河製服活捉,對太子怒目而視。
太子連忙搖頭否認,“她胡!不是我!我沒有!我是清白的,休得聽這妖女挑撥離間我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