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監漫不經心的往前走。
一直走到一座小宅院裏,他停在宅院門口,抬頭瞧瞧那門匾,匾上的韋宅寫的十分輕鬆自由,豪放不羈。
韋太監眉頭跳動。
沒想到,竟然走到了這裏。
韋太監啞然一笑。
他走上前,輕輕握住韋宅大門的門把。
雖然沒有人住在裏麵,可是門把卻一塵不染。
韋太監早已雇傭了幾個打掃衛生的婦人,許諾了她們一定的好處,她們便十分勤快的幫忙打掃。
他很少回來,或許說他不會回來。
小半年了…
他已經有小半年沒有進過韋宅了。
小時候,他的父親乃是本地小有名氣的商人,專門依靠買賣布匹過活。
他家生意最好的時候,是在他十二歲那年。
他十二歲那年,每到逢年過節,來家裏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要把門檻都給踏破。
他十二歲那年,玉如意恰恰是十歲。
不多不少,便是十歲。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夏天,那一天的晚上非常炎熱,熱到讓人坐著不動都會出汗。
就在這樣炎熱的夏天,一名婦人帶著她跪倒在韋宅門口。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會狠下心,不去將人迎進來。
他隻知道,那個小女孩很好看,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
後來,那天晚上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那對母女先是出了一身汗,後是受到了寒,於是她們的腦袋便燒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明白“燒腦袋”是什麼意思。
他隻知道,自從她們燒過一次以後,她們便留在韋宅,住了下來。
這一住便是四年。
這四年裏,他們一起玩鬧,一起吃飯,一起念書,甚至是一起學刺繡。
他們已經養成了十分濃鬱的感情。
後來,他的父親正式向她的母親下了聘禮。
他們的婚期很快便敲定了下來。
直到婚期的前兩天,家裏來了很多人。
他們穿著兵服,帶著兵器,凶神惡煞的帶走了韋宅的財帛,帶走了韋宅的主人,帶走了韋宅的希望。
……
……
“女的站右邊,男的站左邊!”
官兵頭目厲聲說道。
看到有人不聽話,抬起手便是一鞭子。
鞭子“啪”的一聲打在人的皮膚上,皮膚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他們可是久經沙場的將領,一舉一動都具有十分可怕的殺傷力。
哪怕是普通的長鞭,通過他們的手使用出來,便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還不站好?”
頭目再次揮動長鞭。
長鞭打在那名男奴的身上,男奴發出慘叫聲。
也不知是否是男奴的慘叫聲激怒了頭目,頭目臉上閃過一絲暴戾的情緒。
而後他連連揮動長鞭。
“啪!啪!啪!啪!”
長鞭連續抽打在男奴身上,他背後衣服碎裂,露出裏麵血肉。
他疼得嗷嗷直叫,隻得躺在地上打滾。
“大人…大人不要啊!”
一名老奴突然衝出來,跪倒在地。
他雙眼含淚,哭泣道:“大人,老奴皮厚,有什麼事情盡管衝著老奴來。小孩他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大人不要生氣。”
頭目停住手,臉上充滿著疑問。
“你是想幫他受過?”頭目問道。
老奴連連點頭,說道:“隻要大人肯放過他,老奴做什麼都可以。”
聞言,頭目點點頭。
老奴看到頭目的模樣,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