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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紫風月的情緒穩定下來,花媽媽才送紫風月回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睡到了晌午,鈴將飯菜端了進來,囑托紫風月一定要吃飯。
紫風月點點頭,吩咐鈴出去,然後起身下了床。
她並沒有看那些飯菜一眼,如今食而無味,吃不吃都一樣。
她坐在了銅鏡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如此美麗,如此嫵媚,卻也如此淒涼。她取下額間的紫寶石,卸下所有的珠釵,將頭發散亂下來,整個臉部頓時變得暗淡,她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自己二十未到,卻已感覺自己在慢慢地蒼老,如果擦去這
臉上的胭脂水粉,褪下這一身華麗的紗衣,自己是不是就會被所有人徹底的遺忘?
“我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紫風月看著鏡中自己的雙眼有些空洞,“被自己記不清麵貌的爹娘拋棄,輾轉流離,吃盡苦頭,如今終於安頓在這煙雨閣,卻又被雲少拋棄。”
紫風月歎了口氣,空洞的眼神裏終於湧上了一絲哀傷,可笑的是,雲少從未愛過我,又何來的拋棄呢?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隻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她打開一隻檀木梳妝盒,從滿是首飾的底層翻出一個錦盒,從裏麵拿出來一塊玉佩。
玉佩翠綠剔透,識貨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塊上等玉佩,貧窮之人根本買不起。
玉佩沒有多餘的刻紋,正麵寫著一句“清秋一夢”,反麵寫著一句“醉裏相宜”。
紫風月曾經無數次研究過這塊玉,百般不得其解:“清秋一夢,醉裏相宜,不知這兩句詞到底有何關聯,又跟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她將玉佩緊緊地握在手中,擱置在胸前,心裏歎道:這塊玉佩從我九歲起,就一直戴在我的身上,它是我的嗎?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這塊玉佩是我的,又會是
誰留給我的呢?難道是我的親生爹娘嗎?
紫風月閉上眼睛,抬起手輕輕地揉著太陽穴,回憶起來,卻始終回憶不起九歲以前的事情了……
“快來!老頭子你快來,這女孩醒了!”女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
老婦人叫來了自己的老伴,那同樣是花白頭發的老爺爺看著女孩,慈愛的道:“姑娘,你醒了!”
女孩坐了起來,看了看老爺爺,又看了看老婦人,很奇怪的道:“你們是誰啊?我這是在哪裏啊?”
老婦人和藹的道:“這裏是我家啊,姑娘,你從哪裏來啊?你的爹娘在哪呢?為什麼你會從山上掉下來?你已經昏迷了十十夜了,你的傷很嚴重,需要靜養呢!”
女孩起身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架著木板子,動一下就奇疼無比,頓時哭了起來:“好痛啊!我的腿怎麼了?”老婦人急忙查看女孩的腿,發現傷口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姑娘你可別亂動啊,你的腿斷了,我家老頭子好不容易給你接上的,你再亂動,隻怕會落下病根,成
為殘廢的!”
“老婆子,你跟姑娘這些她哪能聽明白啊,看這模樣,也就八九歲!”
女孩抽泣了一會,傷口漸漸地不再疼痛難忍:“老奶奶,我為什麼會受傷啊?”
老婦人歎了口氣:“因為你從山上掉下來了,剛好被我撿了回來,姑娘,算你命大嘞!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江…”女孩突然捂著頭慘叫起來,“我的頭好疼啊!”這才摸到頭上那包的厚厚一層的藥布。
“姑娘,你沒事吧?”老婦人急的夠嗆。
“老奶奶,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女孩滿麵淚痕,真的問道。
老婦人和老爺爺互相看了一眼,那老爺爺歎了口氣:“哎!這孩子好像是把腦子摔壞了,也難怪,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都算是老保佑了,真夠可憐的!”
老婦人一聽,急忙問道:“姑娘,你不記得你的名字了,那你還記得你爹娘是誰嗎?你家住在哪裏?”
“我爹娘是誰?我的家在哪裏?”女孩呢喃了半,突然捂著頭慘叫著,“好疼,老奶奶,我的頭好疼啊!”
老婦人將女孩抱在了懷中,心疼的撫摸著她的後背:“乖,好孩子,咱不想了,從今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孫女,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爺爺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