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以琴換酒,消除隔閡(1 / 3)

這一日,皇甫雲因養傷而閑來無事,想著去看看阮飛河適應的進度,便又來到宇文異的房間。

不過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房間的門卻關著,隻能聞琴音未能見其人。

陽光正好,何不敞門透氣?

皇甫雲正要敲門,心裏想著見到宇文異第一句要說的話。

卻因聽得裏麵傳出的連綿中又夾雜著斷斷續續的琴音,忽然愣在原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概是沒有看到撫琴人,才更容易被虛假的幻象趁虛而入。

記憶中,鳳綾羅初教一品紅適應十弦琴的時候,他也是被這樣兩種不搭調的琴聲“折磨”過耳朵。

恍惚間,好像他們都還在,是不是隻要敲敲門,來開門的就一定是那隻驕傲的鳳凰……

皇甫雲緩緩地在門口坐了下來,他心裏清楚,他們都不會再回來了,隻是自己還想貪戀一下曾經,假裝房間裏的人還是他們。

阮飛河推門出來,正要邁下台階,幸好眼疾及時停下腳步,差一點便撞到坐在門口思緒不知飛到何處的皇甫雲。

喚了他一聲,見他沒什麼反應,阮飛河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她托著腮靜靜地看著皇甫雲,這副表情,隻能是想起鳳綾羅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便不忍心打破,不再喚他。

也許是那斷斷續續的琴音沒有了,也讓回憶中的琴音漸漸消失,皇甫雲才被迫回過神來,一瞬間的痛苦被阮飛河盡收眼底。

皇甫雲正要起身,卻看到阮飛河正坐在旁邊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眼神中也滿是憐憫。

一時啞然,再回頭一看,房間中隻剩下宇文異在認真的彈奏著古琴。

那直挺的身軀,微微頷首的優雅,眉眼間撫琴時獨有的沉醉和孤冷,跟綾羅撫琴的時候好像。

不知何時,宇文異好像已經可以用十弦琴彈奏完整的曲子了。

連適應十弦琴的速度都跟鳳綾羅那麼像,皇甫雲輕歎一聲,再看向阮飛河時,已經收起感傷,恢複了招牌微笑:“你的宇文公子還在認真練琴,你怎麼偷起懶了?”

“宇文公子不累,我可是累壞了,本打算回房休息一下的,結果差點被你絆倒!”阮飛河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隨後歪著頭看向皇甫雲,“尊貴的雲二少爺,你坐在門口多久了?”

“沒多久。”皇甫雲笑道。

阮飛河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真是愛鳳綾羅愛到魔障了,連聽起別人的琴聲都能夠想到她。”

一下子就被阮飛河猜中了心事,皇甫雲也隻得無奈的苦笑起來。

“她若是還活著,不知道,能不能因為你的愛,而放下所有仇恨。”阮飛河低聲道。

皇甫雲皺了皺眉頭,隨後苦笑一下:“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走出失去她的陰霾,你就別再戳我的痛處了。”

聽到那連綿的琴音戛然而止,皇甫雲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剛好對上宇文異的雙眼,他似乎才看到皇甫雲,對著他輕輕地一笑,似乎很歡迎他的到來。

忽然眼前一陣模糊,鳳綾羅的臉竟然與宇文異的臉重合了,就好像,正在對自己微笑的人不是宇文異,而是鳳綾羅。

但是很快,宇文異的臉便擊碎他的幻覺。

皇甫雲紅了眼眶,又難過又羞憤,他猛地站起身來:“我該去練功了!”

阮飛河了解皇甫雲的心情,所以自己想要回房休息的心情也跟著沒了,便又折了回去,一邊坐下一邊不住的歎氣。

宇文異柔聲道:“你適應的很快了,又何故總是唉聲歎氣?”

“不是為我自己,是因為皇甫雲!”

說起皇甫雲,宇文異忍不住說道:“剛才,我不過是對他笑了一下,他就忽然起身走了,你說他是不是很奇怪?若不是他前些日子主動過來與我道歉,我還真以為他對我厭之入骨呢!”

“光是聽到琴聲,就讓他陷入痛苦不能自拔,更別說,看到你坐在屬於他們的琴台前撫琴了,定是因為想起了鳳綾羅,怕又失態,才會逃掉吧!”

“逃……”宇文異看向那空蕩蕩的門口,似乎不太理解阮飛河為何要用這個字來形容忽然走掉的皇甫雲。

“是啊,你是沒看到他的表情,他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宇文異低聲道:“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我看到了!”

“還說自己該去練功了,他受了內傷,近期根本不能練功,找個逃跑的借口也不知道找個合情合理的!”

阮飛河話音剛落,宇文異就突然站起身來,“我要出去一趟,酉時之時,叫皇甫雲去你房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