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都回答了些什麼呢?
應該是的‘見過’吧。
時間太久遠了,她的腦海裏隻剩下了支零破碎的畫麵,怎麼拚都拚不完整。
“你甩了甩馬尾辮,跟個撥浪鼓似的。”裴舟白,還甚是好笑的彎彎嘴角。
“那個人又問,那你為什麼一直在看柳樹呢?”
“你——”
裴舟白講到這裏,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始模仿黎早早的聲音。
“你柳絮很可憐,到了春末夏初時節就開始被迫離開家隨風飄蕩。但最終會飄到哪裏呢?柳樹不知道,柳絮也不知道。”
“它隻能跟著風飄啊飄,或許會存活,或許會死亡。可不管是存活還是死亡,它總歸都再也回不了家。換句話,從時令來到的那一刻,柳絮的家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裴舟白緩緩的完這些,整個人便像熄了火的燈籠,完完全全被黑夜籠罩。
黎早早瞧著裴舟白突然間暗下來的神色,又聯想到他的家境,陡然心裏跟著一酸,偏身環住了裴舟白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舟白。”黎早早輕喚著裴舟白的名字,然後一下一下的磨砂著他的後背。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父母也一樣,別讓自己太難過。”
裴舟白回抱住黎早早,嘴角彎彎的,整個人好似又恢複了光亮。
他順著黎早早的長發,低聲:“有你在,我現在很開心。”
待黎早早從他的懷抱中起身之後,裴舟白再次牽上黎早早的手,繼續道:“後來,我每周六的那個時候都會去清台的那株柳樹下坐著,但再也沒有遇見過你。”
黎早早聞言,覺得有些好笑。
她晃著裴舟白的手臂,嘟囔著:“我每周六的閑遊路線都是隨機噠。而且,清台公園那麼大,我又不是隻看柳樹。你怎麼跟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