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9月15日下午
這個下午對淩冬來說也確實不算平凡與普通,她多年後每次在翻看這個下午的日記時,都不由得有過這樣的思索——每個人的人生旅途上,遇到的人不同,才注定自己有著與眾不同的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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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下午的安排早在幾天前梅雨晴就布置下去了,說是為了感謝龐排長這麼多天的辛苦付出,專門為他開一次歡送會。
說是以寢室為單位,每個寢室至少出兩個節目,要熱烈而隆重,為此,這幾天晚上每個寢室裏都在計劃和排練呢。
這節目和演員都有了,主賓怎麼還不出現呢?
班裏的人也難得自由,也都三五一堆各自嘮著,說著,又講起來上午夏越他們幾個的鬧劇,全班上下樂翻天。
淩冬可不想聽他們講那些,她要趕緊給家裏寫封回信。
信裏她當然說自己一切都好,老師好、同學好、班級好、寢室好一切都好。讓他們放心,不要牽掛。
她當然不會說自己被罰了十塊錢,丟了內褲,打靶出錯,彙報表演沒撈著上場……這些孬事,人在外報喜不報憂,她是懂得的。
寫到這,她鼻子真有點酸酸的,唉,誰還沒有點波折,這都不算什麼。並保證好好學習,多讀書,將來保證不誤人子弟。
寫到這裏,她就又想起來問問她的弟弟,告訴他不要厭學,要懂得讀書的重要性,有困難是暫時的,克服一下就過去了。
一寫到讀書,淩冬心裏癢癢的,就開始記掛起書包最底下的那本書。
於是,她匆匆結尾,看教室裏亂哄哄根本沒有要進入正題的意思,她就打算出教學樓買信封和郵票,好盡快把信投遞出去。
出了教室門,她很快就弄利索了。收發室裏就有信封和郵票,連信封帶郵票一共一毛錢,寫上地址扔進信箱就完事。
她邊往回走,還邊後悔呢:早知道這麼方便,她早就給家裏寫信了。
進了教學樓,她停了下來,她注意過學校教學樓的這個方廳,周圍的牆上,樓梯兩側懸掛的都是學生作品。
開學到現在,一幅一幅的字畫她還沒時間全都看一遍呢。
反正回班也沒意思,看一會再回去。
她被一幅詩配畫吸引住了。
正當她看得入迷的時候,突然,二樓的樓梯拐角處一聲悶哼,接著就是“噗通”一聲似乎是有人倒地的聲音,淩冬嚇了一跳。
好一會沒動靜,淩冬正想接著看一會,卻又聽到有人低聲呻吟:“噝……啊……啊……”
真是有人倒了。
淩冬迅速判斷後,接著就往二樓跑,現在,高年級的所有班的學生應該正在上課吧,怎麼會有人倒在這裏?
果然,上了二樓的淩冬在拐角處發現了一個正蹲坐在那裏的男生,隻見他雙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著,他想努力站起來,可就是直不起腰來。
“你,怎麼了?”淩冬焦急地低身問道。
“我……我……肚子疼……”那人低聲回答,一抬頭,淩冬發現她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
“哎呀,這不是,不是華師哥嗎?華師哥,你怎麼了?快點,咱快點去醫務室吧……?”淩冬認出了這個現在特別難受的人就是16班的華希良。既是學生會主席,又是七彩風詩社的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