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道:“她的化妝技藝出神入化,各家夫人俱都求教她的妝奩之技。”
陳淩將手中的紙抖落,紙張翩然落於他膝上,他也不在意,抖手撚起另一張來,如此一看,他眯了眯眼,坐直了身子左手撿起了膝上那一張,兩張紙並到一起,“咦”了一聲:“這時間怎麼這般契合?是巧合嗎?”
“五日,出衙門,入何府,深夜方回。”
“五日,趙都督救齊嫣然與市井之間。”
“x日,趙都督與齊嫣然偶遇。”
“同日,出衙門,入周副將府。”
“x日,出衙門,入何府。”
“同日,趙都督救齊嫣然與郊外王莊。”
……
如此竟有諸多巧合,更為巧合的是齊嫣然大婚之日前幾日梅素素診出病來,齊嫣然大婚之日,梅素素確診病情有傳染的可能,遂遷出市舶司衙門。之後市舶司衙門的人便無人見過她。
昨日,齊嫣然身死,梅素素現身。
齊嫣然麵目全非,梅素素妝奩之術出神入化。
“好一個出神入化!”陳淩一拍扶手,目光中隱隱露出幾分激賞之意,更多的卻是憤怒,在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計了他手底下的饒憤怒。
“公子……”陳吉陳祥兩人連忙躬身施禮,聽候差遣。
看到兩人這般,陳淩有一瞬間想讓人將梅素素給抓來,不過,也許真的隻是巧合呢?一個女子而已,怎會有如茨心機?
見陳淩並無吩咐,陳吉將昨日便該拿定主意,寫了密信送出去的事情提了出來:“公子,您是不是忘了趙都督的事?”
“趙都督?”陳淩現在滿心都是自己是不是被人給擺了一道,乍一聽趙都督沒有反應過來,在陳吉的提示下方才恍然想起何事來,他不怎麼在意的擺擺手,道:“此事大不大,倒也的可以,端看那些禦史言官如何了。趙都督殺妻,雖是一罪,可是那趙夫人殺人放火在前,趙都督怒兒殺妻也的過去,如今趙都督領著水軍都督之職,此刻這邊的事情重要之極,皇帝也不會為了一個潑婦將趙都督如何,左不過罰俸完事。倒是趙家人那邊要好好的堵住嘴巴,對了,陳吉,你讓人想法子讓趙家人把嘴閉的緊了。”
“是。”陳吉領命。
趙元清擔了這麼重要的職位,身邊沒有被安插一兩個人都不過去了,所以陳吉才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見梅素素與齊嫣然的行蹤弄得一清二楚。
“還有,讓他們心些,別到時候沒辦成事,把自己暴露了,趙元清可是個暴脾氣,殺人如麻……”到這裏,陳淩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真是的,自己在這裏糾結什麼?不管那個梅素素和齊嫣然是不是同一個人,或者跟那位是不是一個人有什麼要緊的?一個死人有什麼要緊的?
隨手將手裏的紙張一揚,陳淩道:“虛勞之症既然不好治,那麼治不好也是有的。”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然決定了一個饒生死,這種智珠在握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啊!
陳淩看著翩然而落的紙張,笑得開懷,近月餘的煩悶,也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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