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雖然不說,但神情彰顯了一切。他如今已成年,慕容婉都時時掛念,處處惦記,更何況年齡尚小的淩香與蕭天洵呢?
“自是安心的。”慕容婉笑了笑,因為知道兒女的狀態,也因為大兒子的貼心。
“你此次來皇宮,可是有事?”慕容婉繼續問。
她之所以心情還算平和,是有密旨的底氣。但對蕭天湛下一步的打算,卻是半點不知道的!
“太子妃不負眾望,找到罌粟,兒臣已帶回來。也就是說,父皇不會再繼續受賊子的挾持!”蕭天湛對慕容婉說。
慕容婉聞言,猛然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當真?”
消息太好,讓她有點兒不敢相信呢!
“自然,兒臣此次入宮,就是希望能將此帶給父皇。隻是看如今的形勢,怕是不方便!”蕭天湛說出自己的顧慮。
連番大動作,不說其他,隻廢太子這一件事,便讓蕭天湛肯定,必是受人操控。
而做到廢太子這個地步,說明敵人動了真格兒,事情也開始向白熱化發展!皇帝身邊,必然充滿了監視他的人!
“你先待在景怡宮,這件事,交給母後來想辦法!”慕容婉說道。
現在哪裏隻是見皇帝困難,雖然時日不長,但宮裏的守衛早是換了一撥,再比不得從前。
即使皇帝清醒,不被操控,能下令。有多少人會聽皇帝的,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慕容婉的執行力很強大。
當日傍晚,慕容婉盛裝打扮。身著大紅色錦繡鳳凰衣袍,頭戴九尾鳳釵,去了乾陽宮求見。
“陛下,湛兒是太子,是這蕭國的儲君。臣妾不相信他會叛國,還請陛下聽臣妾一言,明察此事!”
慕容婉跪在宮門口說。
“嗬,你的皇後沒有你說的那麼安分呐!”澹台宏瀝也在乾陽宮內,聽見慕容婉的話,露出一個嘲諷不屑的笑容來。
“宮門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來人,宣皇後進來!”皇帝不著痕跡地瞥了澹台宏瀝一言,命令道。
“堂堂的周國皇子,有必要這樣草木皆兵嗎?”皇帝不屑地說,見澹台宏瀝臉色實在不好看,才妥協似的說:“她到底是朕心愛的女人,朕很了解她。若是不讓她進來同她同她說清楚,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不善罷甘休?嗬,你身為皇帝,竟然連一個女人的打發不了!”澹台宏瀝的語氣很是輕蔑,“若是她繼續糾纏下去,自己承擔後果便是。”
“你答應過朕,不會傷皇後分毫!”皇帝強調道。
“那是她識趣的承諾,若她不識趣,那是自己找死,不是本王傷了她!”
“你可以試試!來,讓朕猜猜,你為什麼不敢直接動手,用你那下作的手段控製朕,甚至讓成王監國?你在害怕,你在害怕朕……與太子!”皇帝笑道。
在一步一步的試探中,他早就得出了不少信息。
“本王會怕你?”澹台宏瀝斜眼看著皇帝。
“你怕不怕朕不重要,左右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嗎?隻是你需要記住,若是皇後有什麼差池,朕一定會與你玉石俱焚。不要把它當做一個玩笑,朕很認真。所以,務必保證皇後安然無恙!”
“你又拿同一個理由威脅本王?你覺得,本王會被你一直這樣威脅下去嗎?”澹台宏瀝問道。
“你覺得朕這是在威脅你?”皇帝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朕乃一國之君,被爾等如此羞辱,你覺得,朕還想活下去嗎?朕如今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皇後等人的支撐。若沒了皇後的支撐,你說,朕該怎麼對待朕的仇人?”
皇帝的表情異常認真,讓澹台宏瀝不禁心裏一凝。
“你讓她進來吧!”說完,澹台宏瀝就躲到了屏風後麵。
他不是見不得人,隻是他這樣的人,做事向來謹慎。能不現身,自是不現身,免得橫生枝節!
“宣皇後娘娘覲見!”李華高聲道。
慕容婉起身,停止脊背,走進乾陽宮。
“臣妾見過皇上!”慕容婉見到皇帝的第一眼,眼眶就不禁紅了。她沒有看見皇帝的這段時間內,皇帝不知受了多少苦楚,竟都脫了相!
她很清楚,自己能安寧,全是皇帝有意為之。
皇帝故意避著她,自己才能好好的。然而他自己,卻是受盡苦楚!
“你身為皇後,為何在殿外大聲喧嘩?”皇帝裝腔作勢地問,實則慢慢靠近了皇後。
“啟稟陛下,聽聞朝中有傳言,說是太子通敵叛國。您知道的,咱們的湛兒一向孝順,怎會通敵叛國。再說,他是蕭國太子,未來的儲君。通敵叛國對他有什麼好處?必是奸人構陷,還請皇上明察呀!”慕容婉哀戚地說。
在皇帝靠近她的時候,將小包東西給了他。
李華是個機靈的,早有所料,用身體擋住了他人的視線。
“皇後,你是朕信重的女人,沒想到,你說話竟如此沒有條理。朕要的是證據,而非你的猜測。如今太子不是蕭國,乃是事實,你又何必多言。看在你我多年夫妻情分的份兒上,朕不遷怒與你。今日之言,不必多說!”
“皇上,您真的一點兒都不相信太子嗎?既然如此,您當初又何必立他為太子呢?”慕容婉質問道。
兩人還在演戲。
不說皇宮,至少乾陽宮,除了李華,大多數都是澹台宏瀝的人。若是露出馬腳,隻怕兩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朕現在廢了他的太子!皇後,你且回景怡宮待著。輕易不得出來!”皇帝對慕容婉說。
“現如今,難不成皇上也要廢了臣妾嗎?”
“朕不會廢後,你安心。若湛兒真的無辜,朕自會恢複他的太子之位。你找朕沒有用,你應該期待,湛兒能給朕一個說法!回去吧!”
說完,皇帝背過身,不再看慕容婉。
“皇後娘娘,您回去吧!皇上還要處理政事,繁忙著呢!”李華擋在兩人之間,對慕容婉說道。
慕容婉不甘心地留了幾分鍾,皇帝依舊不看她。她無可奈何,隻能摔袖離開。
“要本王說,你還是廢了她比較好。廢了她,她沒有能耐找死,也就不會死,你說呢?”澹台宏瀝笑著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