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抿嘴一笑：“若是旁人，早要些金錢的獎勵了，可她倒好，這些方麵一句話也沒說，心心念念地隻是記掛著自己的阿婆。”
“倒是個心思幹淨的女子，你若是喜歡，倒是可以時常叫來家裏，陪你嘮嘮嗑什麼的，也省得你說無聊。”李懷光溫和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李懷光外麵粗獷，剛正不阿，對夫人卻是暖心體貼。當年自己隻是一介窮書生，考上舉人後才認識的夫人，夫人本是揚州城的大家閨秀，當年一無反顧著跟著自己，離開家人來到這偏遠的鎮子。對此，他一直心存感激，對這個夫人也是百依百順。
自從自己唯一的女兒出嫁晏都後，夫人一直鬱鬱寡歡，偶爾與旁人打牌消遣也不能讓她展開笑臉。這會兒既然她喜歡那姑娘，倒是一樁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而且，剛剛歐陽山莊派人來說的那番話……他當初聽到感覺有些忐忑，可見到那個姑娘後，卻又樂意了。因為她的模樣還當真像自己那嫁出去的女兒，為人說話也有根有據，不像一般的鄉土人家。
“老爺，你不去前麵看看？”李夫人見他發呆，驚奇地詢問道。
李懷光笑了笑：“若是將那周姑娘收為侄女，你看如何？”
“老爺，你早有此想法，剛剛怎麼不說？我自然是樂意啊！”李夫人思索了一會兒，也笑著說道。
李懷光沉聲說道：“明日揚州城的物資就要到了，知府送予老周家的嘉獎物品就在裏麵，我想那時候再宣布這件事情。”
……
半個時辰後，周小小在衙門門口等到了阿婆，她麵色平靜，可是仔細看，眼底的倦意卻是很重，甚至有好些紅血絲。
“阿婆，怎麼說？他們人呢？”周小小往後麵看看，沒有發現他們的人影。
阿婆吐了一口氣：“說是縣令大人有問話，一會兒就放出來了。周小小，我……還上了那二十兩。協議也是擬明了的。”
“阿婆，我知道。”周小小答道。
她知道阿婆說歸說，為了姑父與那些孩子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坐牢，一定會幫她還上銀子。所以臨走之前，她再三交代阿婆，一定要寫清楚協議，以後不可以任何理由向老周家要一分錢。
阿婆心軟歸心軟，心裏也知道周小小說得沒錯，若再是縱容周小蘭，自己這個店也全要毀了，所以在那朝堂之上，不管周小蘭再怎麼哭鬧求情，也讓她把協議簽了。
“協議誰寫的？”周小小好奇道。
“朝堂上的師爺，我說，他寫！”阿婆拿出了懷裏的紙，遞給周小小看。
周小小打開，看了起來，上麵就是簡簡單單的幾行字，意思是阿婆替周小蘭還上二十兩銀子，但是周小蘭以後不得以任何借口來老周家要錢。晶晶的分成，從成親之日開始算起。
“另外，從今天起，沒我的允許她也別想跑來老周家。這一點我也和他們說清楚了。”阿婆補充道。
周小小應了聲，挽著阿婆的胳膊往回走，走了幾步，阿婆忽然想起了：“剛剛官兵叫你去了哪裏？”
“哦，就是說上次鎮上疫病那事，說是要給我嘉獎……我沒要。”
“沒要就沒要吧，咱們又不是掙不到錢。”阿婆說話也很硬氣。
兩人回到老周家時，晶晶多遠就撲了上來：“我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