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久不見(1 / 2)

“姐,是我,我沒在舊金山,我回燕京了。剛下飛機。你不用讓人來接我,我直接打車先到老爺子那裏去一趟,走時候沒給他打招呼,現在回來再不過去,我怕他拿桑木棍打斷我的腿。我晚上不在他那裏住,我下午去你那裏。”

九月的燕京已經雖已入秋,可是一股燥熱還是撲麵而來。沈放站在燕京國際機場的出站口,拿著手機,看著周邊不斷進出的人們,心中不住感歎,還是回來了。

將口袋裏空姐塞給自己的便簽隨手丟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裏,空姐們的熱情還是有點吃不消,雖然大部分原因還是自己坐的是頭等艙。

等了十幾分鍾才等來一輛出租車,在01年這個網約車還沒有上線的日子,如果自己建議Uber提前進入華夏,會不會比滴滴發展的更迅速呢?想想還是算了,畢竟自己隻是想撈一筆就走的股東,隨他去吧,如果沒記錯再過三四年那幫中東的土豪就要入場了,到時候把自己那8%的股份一轉手,讓這幫中東人、米國人自己相愛相殺去吧。

在外麵飄蕩了五年,燕京城的變化很大,蘇門橋這邊明顯的多了很多的高樓大廈。以前的老弄堂還在,但是牆上大大的圓圈裏麵的拆字在那裏閃閃發光,冒得都他媽的是金光。

老爺子住是一排多層洋房,一樓。麵積約兩百平方,這裏原屬於燕京電影製片廠的家屬區,老爺子這套房子也是當初分下來的。

院子大約五十平米,東西兩邊是兩米多高的院牆,上麵爬滿了爬山虎。院子裏靠牆角處布置成了幾個大不一的花壇,裏麵種植著木槿、月季等各種花草,在院落的東南角還有一株約十公分粗細的銀杏樹,沈放原來在樹上麵刻的“金燁”兩個字,依然能看出痕跡。

五年前從文化部退休,按照老爺子的級別,退休後應該可以在玉泉山進行療養,但是老爺子不幹,用他的話是給國家節省資源,但是沈放猜測,他應該是怕在療養院裏級別低了,待著不自在。畢竟在燕影廠這一畝三分地裏,不管是哪個退休或沒退休的見了麵都要稱呼一句“老領導,您好!”

沈放到家時,爺爺和奶奶正在院子裏的樹下品茶,乍一看到沈放,兩個老人都有點愣住了,沈放回來前也沒有跟兩人打招呼,五年不見,再見時兩人恍然夢中。

老爺子明顯比以前蒼老了很多,眼角和額頭上多添了幾塊老年斑,以前隻是花白的頭發,現在也全白了,但是還是一絲不苟的梳理的整整齊齊。

奶奶楊秀珍在沈放的印象裏跟五年前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鼻梁上多了一副老花鏡,作為一名從業四十多年的京韻大鼓表演藝術家,老太太的身體還是如以前一樣硬朗。

老太太先回過神來,扶著茶幾站了起來,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鏡:“燁子,是燁子回來了?”雖然自己已經改名多年,但是家裏人還是習慣稱呼自己的名。

沈放趕忙放下行李,上前攙住老太太,恭敬的對兩人道:“爺爺、奶奶,是我回來了。”

老爺子看了沈放一眼,將手中的報紙放下,重重的“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老爺子剛想話,被老太太伸手拉了一把“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你這幾年在外麵受苦了。”

“他受什麼苦!我看是在外麵逍遙快活才對,當年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要不是沈家丫頭告知一下,他就算死在外麵我們也不知道。”老爺子明顯在氣頭上,話有點衝。

“爺爺,您喝杯茶,消消氣。當年我不是還年輕麼,趁著年輕出去多看看,從您不就教育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沈放趕緊給老爺子倒杯茶放在他麵前。

“我還教過你‘父母在不遠遊’呢,你怎麼不聽。好好給你安排的工作不幹,非要離家出走,還‘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你咋不上涅。”

“爺爺,這不是神州飛船載人技術還不成熟麼,不然我也會考慮一下的。”

“你……”老爺子被沈放給氣的笑了出來,但也欣慰,以前沉默寡言的孫子,現在居然會貧了,看來在外麵幾年,真的讓他開朗了不少。

“你現在怎麼也這麼貧了。”老太太怕兩人再強起來,在旁邊打著圓場:“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準備在燕京搞點事做。”沈放回應道。

老爺子雖然很疼沈放,但是沈放跟老爺子就是不到一塊,這也算是代溝吧。五年前老爺子剛退休那會,本身脾氣就很強硬,再加上點退休綜合征,所以整的看著四處亂逛的沈放極不順眼,三兩頭把沈放訓斥一頓,嫌他整不務正業。畢業時如果按照老爺子的意思,就把沈放安排到國家某部委機關了,然後成為一名光榮的公務員,跟堂哥金燦一樣做一名混吃混喝的基層工作人員,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估計靠資曆能混成一個處級幹部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