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啪……哐當……”
雲泉城中, 靖王府裏。
郡主房裏是花瓶破碎聲銅盆摔落聲,一聲蓋過一聲,不絕於耳。
慕容卿今日本早早地起了床,美美地打扮了一番,想著去樊府走動走動。隻是未等她出門,樊家就送來了一紙請柬,說是他家公子和玉瑤姑娘明日成婚請王爺郡主賞臉,婚事還是皇上親定。
一聽到樊玘玉瑤明日就要成婚,慕容卿回屋後是心緒難平,怒從中來。滿屋子的砸東西發泄,砸不動的就砍。嚇得兩個貼身的丫頭是戰戰兢兢,遠遠地站到在了角落邊,生怕被慕容卿的狂怒波及。
這位嬌橫的郡主是越砸越來勁,越發的來氣。房裏早己一片狼藉。
“滾,統統地都給我滾。”
隨著最後“呯”地一聲,東西落地,順手的拿得動的基本是砸光了。花瓶、玉件、琉璃古玩能碎的全成了渣子,椅子桌子統統劈成了燒火柴。
東西沒了,剩下的能出氣的也就是角落裏的丫頭了。
聽到一聲“滾”,兩丫頭是倉惶地出了房門。
“王爺。”
奪門而逃,見著主子,兩丫頭請了個禮後是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側。
“嗯。”
應了一聲,靖王慢吞吞地踱步進了房,“郡主消氣了沒?”
對這女兒的一切,靖王早已習已為常。
“都咂完了。”慕容卿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的老爹一眼,嗔怨道:“都怪你,磨磨蹭蹭的,早向皇兄請旨不就好了,還非要心想著把那臭丫頭弄來給大哥做媳婦,現在倒好,弄得個兩頭落空,我不管,你得賠我。”
“一口一個皇兄,卿兒,你別忘了誰才是你兄長。你甘心和人共侍一夫?有那丫頭,樊玘不可能真心對你。”
說著,慕容易是看了一眼被自已寵得已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翻撿著從地上拎了一把幸存,勉強能坐的椅子,憚了憚灰,坐了上去,又道:“你爹我戎馬一生,如今倒成了個閑散王爺。別看他皇帝一口一個皇伯的叫,麵上看著樣樣順從,若不是,尋不出錯處他怎會讓我活到今日。卿兒啊!慕容狄他要動手了。”
慕容易知道這雲止陌來雲泉城的目的。不過他自視甚高,沒將他放在眼裏。
怨氣難消,慕容卿斜了一眼她的那個爹,言道:“那父王為何不在皇爺爺駕崩後反了呢?省得如今在這日夜思念著兄長和母親。”
聞言,慕容易搖頭笑了笑,言道:“說的輕巧,你皇爺爺他何其精明歹毒。臨終前將我遠調,將你哥和母親接進了宮裏,以你哥哥和母親要挾我發誓此生不得對雲泉國有非分之想。”
說著,這位戎馬一生的靖王是沉浸在了往事之中,眼中布滿了不甘與怨恨。
頓了一會兒,慕容易是幽幽地說出了內心的怨恨,“父皇駕崩後,我原以為,我一直的忍讓能換來一家的團聚,誰曾想我這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是狠辣,為了能讓你口中的這位皇兄坐穩江山,臨了,讓你我回了故裏,卻又讓你母親和兄長去了那赤煉城這寸草不生之地,名為城主實則圈禁。卿兒啊!可憐你母親兄長二十載未曾見過我們父女一麵,你爹爹我恨啊!”
赤煉城,雲泉國邊境的一個小城池,半沙漠地區,氣候地理環境不是一般的惡劣。
鐵血戎馬的靖王,亦是個深情之人。
這慕容易與皇權失之交臂的原因就出在了這兒。他娶了不該娶女人,一個他老爹看上的女人。娶了就娶了,還專寵,不納側妃不收房。
癡情專寵,對於一個帝皇來說這就是個致命的弱點。老皇帝左思右想覺得他這小兒子是難負重任了,便將皇位傳給了大兒子慕容複。後來也就有了這慕容易口中所說的逼迫發誓,等等的一係列的事。誰讓他實力太強了,皇帝老爹忌憚呀!
不過這老皇帝也夠狠的。
隻可惜這老皇帝的大兒子是個短命的,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現在的皇帝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而這慕容卿是慕容易被遠調後,抑鬱不得誌時與人一夜情迷下的產物,隻是這女子沒有福氣,生下慕容卿後就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