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後,玘和琰的元神從蘇洛的身體裏同時而出,緊接著自動地回了各自的身體。而蘇洛的身體在兩位天神元神離開的同時,就進入了逐漸消失的狀態。
蘇洛眼下的狀況跟樊玘十歲後是一個性質,不同的是蘇洛還有意識和記憶。
這或許是得了瑤神血之故又或許是天意……
瞧著自己已半透明的身體,蘇洛看向了立在幾步開外的玘,央求道:“讓我多留一會兒。”
玘未答。
同一刻,不遠處結界裏的瑤募地睜開了雙眸,從法咒的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兩人見及,曜夜是立時隱去了身形,緊跟著便離開碧水苑。
同刻,玘點了點頭,抬手便往蘇洛的身上注了些許仙氣。
轉眼,蘇洛的身形就由逐漸的透明變回了原先的樣子。
玘知道蘇洛的消失隻不過是自己和琰神氣回歸的一種表現。他本不想給蘇洛仙氣,為得是不想讓瑤經曆這種別樣的“生離死別”。
蘇洛說了聲“謝謝”,便飛身進了坍塌的酒窖。
隨後,醒來的瑤亦飛出了結界,落在玘的身側,看向玘的雙眸是滿是狐疑,問道:“玘,我剛才是怎麼了?”
玘看了一眼她眉間的滴水紅印,笑道:“沒怎麼,隻是有人尋仇,怕你擔心我,就讓你睡了一會。”
龍族有火龍水龍之分,鳴嘯聲有一定的區別。
瑤努力地回想著昏睡前聽到的聲音,頓了一下,便道:“那是火龍的聲音,難道它是……”
一句話,玘是成功地把瑤誘導進了假想之中。
玘笑道:“沒錯,這雲泉國的赤焰是肅炎一族逃匿遺留的火龍,為了複仇而來。失了法力想製伏它也隻得元神出竅,以你的脾氣你若醒著肯讓我這這麼幹嗎?”
這是他和琰在蘇洛身體裏兩人串通好了的謊言。
話說肅炎的火龍族全族覆滅,但要說有一兩個漏網之魚,那任誰都會信。
瑤笑了笑,“那噬神劍是你召來的。”
“嗯。”
玘點了點頭,眼瞅著瑤眉間的滴水紅印心裏直犯愁。
不知其意,見玘直盯著自己看,瑤是一陣臉紅,急忙別開了眼眸,將玘從頭到腳仔細地看了一遍後,言語道:“幸好沒出什麼事,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四目相對,玘看了一眼瑤空空如也的頸項,尋思著別無他法,倒不如就將這回歸的靈力封印,封得幾時便算幾時。
想畢,他抿嘴一笑,“知道了,下不為例。”說著是伸手便將人攬進了懷裏,手指順勢在瑤的後脖上極自然地撫摸了一下。
封印得悄無聲息。
瑤眉間的滴水紅印是慢慢地深入了肌膚,失去了痕跡。
同刻,玘又幻化出了一條金鳳玄玉鏈。
完事後,摟著人玘是心中發笑,直歎瑤是個迷糊蛋,少了這麼重要的物件她愣是一點都沒察覺。
想著,玘的手是不自覺地緊了幾分,對這懷中的迷糊蛋,心中的愛意是泛濫成災。
“火龍怎樣了?”
“讓知應帶去岐靈了。”
“方才我醒時看到蘇洛在這裏的,這會兒人呢?”
聞言,玘的身子是僵了一下,隨即放開了抱著的人,道:“他去了酒窖。你去看看吧!”
看玘的樣子,瑤意識到蘇洛可能是出事了,當即便飛到了酒窖旁邊。
同時,蘇洛爾剛好從坍塌的酒窖裏出來,手裏拿著一隻精巧白玉酒壇子。
那壇子看上去也就隻能灌一兩斤左右的酒,跟岐靈的酒壇子是一模一個樣。
蘇洛見著瑤是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白玉壇子,笑道:“幸好我將它放在了牆壁之中,看看,完好無損。拿著,送你的。”
說著,他便將玉壇子遞給了瑤。
看著眼前完好的蘇洛,瑤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笑著接過蘇洛遞過來的玉壇子,言語道:“酒?”
“嗯。”蘇洛點了點頭,言道:“這是我第一次釀的,味道可能不如那些毀了的,但用的心思是最多的一壇,壇子是老祖宗留下的,指不定還是神界的呢!”
瑤看著手上精致的白玉壇子,笑道:“你還真是蒙對了,這是岐靈聖尊家的。他素愛白玉,連這酒壇子亦是用白玉的。”
言畢,瑤是作法收了壇子,看向了蘇洛,本想說“準是靈霄帶下了凡塵”來著,隻是話未出口,人就怔在了那兒。
她見著的人,眼前的蘇洛,正在慢慢地變化,白晳的臉龐,隱隱變得有些透明……
蘇洛看著瑤暖心地笑了笑,牽過瑤的手握著放進了自已的衣袍裏,按著貼在了自己心口的疤痕處,“莫要忘了我。”
蘇洛漸漸地變得透明……越來越透明……
瑤那觸及傷疤的手僵在了蘇洛的身上,心痛不已,“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玘明明說你可以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