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回房後,紫茵服侍著簡單地洗漱過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裙。
瑤囑咐紫茵不要將自己吐血的事告訴琰,免得他擔心,紫茵含淚應下。
隨後,瑤是再無言語,如木偶般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後,背對著陪在床前的紫茵,便自顧自地睡下了。
麵對瑤的麻木呆滯,紫茵心疼不已,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是傷心地直抹眼淚。
天將泛白時,琰從沉怡居而回。
紫茵告退而去,守諾的她亦未將瑤吐血之事告訴琰。
帳子裏,幽香縈繞。
琰靜靜地看著瑤絕美的後背,手臂橫在錦被之外,香肩婉約,露著羊脂白玉般柔美纖長的頸項,墨發如絲般散落在枕間,隔著一襲薄薄的衣衫,肩胛處的紅蝶若隱若現,迷一般的美。
癡癡地看了許久,琰是情難自禁,一時沒忍不住,竟輕著手褪開了瑤肩頭的衣衫。凝脂雪膚,細瞧之下,紅蝶掩飾著的一道半寸長的疤痕是特別的明顯。
他心裏明白,這肯定是那回被鷹妖傷留下的疤痕。想及當時情形,琰是一陣心疼,手亦不自覺地撫了上去。
琰的手一觸碰,瑤是全身都疼,深陷夢魘之中的她當即便喊了一聲“疼”,身體是條件反射地倦縮成了一團。
瑤這一本能反應,琰亦被嚇得趕緊往回縮手。
“玘,疼……別碰我……我好疼……”抱著被子,倦縮成團的人,含糊不清地說著夢話。
琰縮回的手僵在了半空,怔了許久之後,輕著手將衣衫給拉了回去,掖好被角,隔著被子又給瑤渡起了真氣。
渡仙氣以緩解疼痛之用。
少刻,便見著瑤舒展開了身子……直到安睡後,琰這才起身下了床,心思沉重地坐在了紅鬆木椅上。
結合青鸞的事,琰的直覺告訴自己,瑤在給玘過渡靈根後,玘可能在當時就已顛狂發作,瑤肯定是受了不少驚嚇。至於那時的畫麵他是不敢想像,但因為瑤身上的紅蝶還在,他是怎麼也沒往那方麵去想。
坐了一會後,琰是皺著眉頭起身出門。
……
門外。
一直站在門口,注意著房裏動靜的菱鑰急忙退避到了一側,隨後,裝著剛從房裏出來一般走到了門口,開口問道:“聖尊,王妃是不是不舒服,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嗎?”
聞聲,琰看了一眼菱鑰,輕著手帶上房門後,言語道:“無事,仙子去休息吧。”稍稍頓了一下,又道:“仙子本不是岐靈之人,日後,不必如此謙卑。”
謙卑意指菱鑰自稱奴婢。
琰雖言語客氣,但他那擋不住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是表露無遺。
聽到外頭的動靜,紫茵亦從一側的房中走了出來。施禮,問道:“您要出去嗎?”
琰點頭作答,吩咐道:“王妃睡得不甚安穩,你進去守著,記著別驚著她,本尊稍刻便回。”
“是。”紫茵點頭應道。
琰順著廊道而去。
明顯的親疏差別。站在門口,菱鑰一臉的失落,愣愣地看琰拐進了後院。
見此,紫茵好心地說道:“仙子回去休息吧!”
菱鑰冷冷地笑了笑,轉身離去,見紫茵進屋後,從房裏走出,去了後院。
……
後院,鑲嵌在山石上的夜明珠散發著淡淡地光華。
琰泡在溫泉裏,衣衫散落在一旁低矮的岩石上。
菱鑰走進了後院,瞧著泉池裏的英挺健碩的背影,稍稍猶豫了一會後,便靠近了琰。
此時的琰正是鎖情咒發作,心痛猶如刀絞,擰著雙眉,手撫在胸口,緊靠在溫泉的邊沿閉目運氣,亦未察覺到近身的是菱鑰。隻當來人是荊楚。
見著琰並未言語,菱鑰心下竊喜,當即跪在了池子邊,拿著自己的巾帕,給琰擦洗後背。
手指的觸碰,琰這才覺察到了不對勁,身子瞬間移向了一側,轉身,冷臉看著菱鑰的雙眸是布滿了厭惡。叱責道:“誰準許你進來的?!”
溫泉的水不是很深,琰站著剛好沒在腰際,夜明珠和月光的交映之下,他健碩半 裸 著的上半身是線條分明。泉中波光粼粼,陽剛而不失儒雅的他,冰冷的氣質連著鬼斧神工般的俊臉在夜色的光華下是格外地魅惑吸睛。
極美的男色,看得菱鑰是一陣發愣。琰當即皺起了眉頭。
怦然心動,心如鹿撞的菱鑰緊握著濕帕,急忙解釋道:“聖尊恕罪,菱鑰沒有別的意思,隻想為您做點什麼。”
“不敢勞煩。”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琰冷冷地說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