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到底也是個凡夫俗子,終究還是會食人間煙火,即便她無數次的告誡自己,墨離司是一朵毒罌粟,有多好看多誘人,就有多危險。
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從馬上翻身下來,墨離司把手中的弓箭扔給一旁的護衛,朝著夜九走了過來。一靠近便看到了夜九頭上的珠釵,嘴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來了。”
“嗯。”夜九點零頭,繼續道:“以往隻知道王爺厲害,今日一見,才知道夜九所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是吃了什麼甜膩的食物,話這般中聽?”
“夜九從不謊。”
“本王認同你的誇讚。”墨離司卸下身上的盔甲,走到一旁的涼亭子裏坐下,吩咐手底下的人上了一壺清茶。
“覺得如何?”
“王爺所指何意?”
“本王的兵。”
夜九眼神一淩,心中已然清明。在任何一個朝代,從來都不存在哪一個王爺的兵。不管是手握重權的將軍,還是顛覆朝堂的高管,這下的兵都屬於朝廷,屬於這個國家。
如今墨離司明目張膽的出這句話,其意不言而喻。
“王爺便是人中龍鳳,訓練出來的兵自然也是高人一等。”
“你當真這樣以為?”
“夜九所皆屬實。”
“是麼?”墨離司端起麵前的茶杯,臉上的笑容帶著一股詭異的邪魅。
這笑容讓夜九心裏發毛,她現在是越來越不知道麵前這尊大佛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了,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王爺,夜九早就過的,對王爺不敢有所欺瞞。”
“那你去金玉樓做什麼?”
夜九想到墨離司肯定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想到會直接這麼問出來,連拐彎抹角都不用,不留給她半點思考的機會。
好在,夜九心中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
微微低下頭,夜九看著地麵,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情不敢欺瞞王爺,夜九之前去賬房和先生要了賬本,發現在京都大半產業都是來自於九王府,隻有金玉樓例外。”
“所以呢?”
“所以夜九便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把金玉樓收為囊鄭隻是夜九萬萬沒有想到,那金玉樓背後的老板竟然會是容絕。”
“所以,你是在不知道金玉樓背後的老板是容絕的情況下才去的金玉樓麼?”墨離司緩緩的道,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沿。
夜九點零頭,清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迫切:“夜九不會背叛王爺,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金玉樓會是容絕的地盤,夜九一定不會擅作主張。”
“這麼來,你現在不打算把金玉樓收為囊中了麼?”
“是。”夜九抬起頭,堅定道。
墨離司摩挲杯沿的動作頓住,聲音瞬時低了好幾度:“是你怕了?還是不想和容絕為敵呢?”
“都不是。”
“哦?”墨離司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夜九緊抿著唇,忽然撩起裙擺跪了下來。清冷好看的雙眸迎上墨離司審視的目光,竟然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還請王爺贖罪,夜九之前遭遇刺殺,是容絕救了夜九,這是大恩,夜九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