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鵬懸停於光頭少年上空,那冷麵星將與六位天將也不下來,隻居高臨下,俯瞰少年,強大神念橫掃下來,冷冷喝問:“你這少年姓甚名誰?可是魔門極樂門弟子?”
被那冷麵星將半步天仙境的強橫神念掃過,那目瞪口呆的光頭少年渾身一個激靈,忙不迭起身施禮:“回前輩,在下葉小凡,正是極樂門徒,乃魔後親傳弟子。”
“極樂魔後居然也收男弟子了?葉小凡?莫不是葉寒仙私生子?”
冷麵星將心中微微哂笑,繼續喝問:“既是極樂魔後葉寒仙親傳弟子,那你可知極樂魔後與魔門諸宗主,追剿修羅王楊錚時,最後去了哪裏?”
聽得此問,光頭少年麵上浮出一抹警惕之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來自何方?為何打問家師下落?”
冷麵星將淡淡道:“吾乃靈霄天,靈霄宮,靈霄星將。我姓溫。”
自稱“葉小凡”的光頭少年似被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一陣,才慌忙一揖到地:“竟是靈霄天溫星將!晚輩失禮!請前輩恕罪!”
溫星將冷冷道:“既知我等來曆,葉寒仙他們去了何處,還不速速道來!”
光頭少年一副小心翼翼模樣,說道:“家師與魔門諸宗主,以及靈霄宮的諸天君、玄武靈王等前輩,進入一座界域通道,追蹤修羅王楊錚去了。”
溫星將眼睛一亮,喝問:“那界域通道在哪裏?”
“就在地下,一座地宮之中。”光頭少年道:“晚輩正是奉家師之命,在此看守地宮之中的界域通道。與晚輩同守此地的,還有血神教、極夜宗等五宗的五位師兄。”
“竟然還有魔門弟子?”溫星將神情一凝:“居然未曾感應到他們的氣息……此地難道有什麼古怪?”
正暗自驚疑時,那光頭少年又道:“界域通道所在的地宮,似有什麼詭異,能混亂靈機,令神通法術變得一片混亂、莫明其妙。所以晚輩這才出來煉法。”
“原來如此。”溫星將心下稍緩,心說臨行之前,陸天君曾經叮囑,諸天君等人失蹤之事,或汲及荒蕪古樹,而那荒蕪古樹,便正有隔絕靈機之能。
地下界域通道所在的地宮,那混亂靈機的所謂“詭異”,莫不是受到了荒蕪古樹影響?
這豈不是說,界域通道的另一頭,就是那能隔絕一切靈機,令仙體退回凡胎的“荒蕪絕地”?
不過溫星將等人也不畏懼。
他們本來就是陸玄機特意挑選出來的,專精煉體的仙將。
即使受了荒蕪古樹禁製,戰力亦相當不凡。光頭少年一個小小半仙,都敢與五個同門在此看守,他們身為堂堂半步天仙、地仙,難道還會在小輩麵前露怯?
再說他們也不需要親身進入荒蕪絕地。
隻要確定界域通道那一端,真的便是荒蕪絕地所在,就可以大聲誦念辰龍天尊之名,將線索稟報上去。
當下溫星將一聲吩咐,那天鵬便緩緩落地,待溫星將等人下了鵬背,那天鵬身形飛快縮小,化為一個身披青甲,高大矯健的鷹勾鼻青年。
“帶我們去界域通道處。”溫星將看著光頭少年,淡淡說道。
光頭少年也不推脫,道了聲:“請隨晚輩來。”
便帶著眾人飛出數千裏,來到一條裂穀之前。
到了此地,溫星將等人果然感到靈機混亂,雖未被徹底隔斷,但也變得混沌不清,一團亂麻。
光頭少年領著眾人循一條人工開辟的狹長石階,向著裂穀下方走去,口中絮絮叨叨說道:
“此地靈機混亂,不但能混淆感應,還可令神通法術變得亂七八糟。甚至連飛遁都時靈時不靈。也不怕諸位前輩笑話,晚輩有一次進出時,飛遁之術就突然失靈,直接摔下了穀底,摔得晚輩頭破血流……”
那天鵬所化的鷹勾鼻青年道:“你已是半仙,就算從萬丈高空墜下,也傷不了一根毫毛。這裂穀不過千餘丈深,豈會摔得頭破血流?”
光頭少年靦腆一笑:“晚輩遁法失靈,摔下去時,仙體也莫明變得沉重混濁,仿佛退回了還是凡人時的肉體凡胎。”
溫星將等人暗自點頭,心說這應該就是荒蕪古樹的影響了。
那光頭少年繼續說道:“所以那次之後,晚輩進出穀底地宮之時,便隻敢老實步行了。另外,這裏還有一些古怪……”
鷹勾鼻青年道:“還有什麼古怪?”
“就是有的時候……”
有前領路的光頭少年,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衝著眾人靦腆一笑,“不知不覺,就有人會莫明失蹤……”
看著光頭少年那人畜無害的靦腆笑容,溫星將等人不知為何,忽然頭皮一麻、脊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