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可算還了恩情。”獨孤廉問著,語氣卻不似那日執著,給人的感覺判若兩人。
“一碼歸一碼,我於私於理,今日都得相幫,對你的承諾隻限於你。”
她欠的是獨孤廉,便永遠是獨孤廉。
“承諾?什麼承諾?”
陳夫人看著兩人一來一往打著謎語,她一絲也聽不懂,也不知自己家兒子與無心什麼時候有了交際,隻覺得自己老不中用,什麼消息都聽不到。
“廉兒,既然你回來了,就帶無心在府裏轉轉吧,整日陪我也多悶的,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走走。”陳夫人見他們二人相聊甚歡,也歡喜他們能交好,原本還悲切的心思,都先放在了一邊,仿佛剛才那個以淚洗麵的人,不是她一般,直到看見他們走出房間,她才再度恢複悲傷的麵容。
將軍府說大不大,說小,那也絕對不小,本應亭台樓閣,水榭花園的將軍府,卻在老將軍的影響下一切從了簡,除極為尊貴的正主,任何人不得招搖,也正是因為在老將軍嚴令下,讓皇帝無從懷疑將軍府。
逛了許久,除了居住的院子竟然真無一處風景,除了那古板的房子,便是那綠油油的楊樹,也隻有這些樹才為將軍府增添了些顏色。
兩人行在府裏的石路上,男才女貌,羨煞旁人,一個將為皇子妃,一個將為駙馬爺,沒有人敢將他們比作一對眷侶,丫鬟小廝都遠遠的站著不敢上前打擾他們。
但隻有他們本人知道,他們這一路尷尬無言,竟不知該從何聊起,不經意間,兩人視線相交,遲鈍了一下,又都笑著看向遠處,心底那怪異的感覺湧動了出來,這次竟叫她心尖都拔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這種感覺縷縷出現,涼風吹過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都吹清明了八分。
“心兒,你變了很多。”許是靜了太久,獨孤廉率先開口談起話題。
“哪裏變了。”無心看了看自己,難道他是指原主與她的性格差異過大?他還認識原主?
獨孤廉仔細看著她的容顏,記憶仿佛回到那年他隨祖父拜訪丞相府,路過庭院時,一個小女孩蹲在草叢裏哭泣將臉埋在臂彎中,她的麵前有一株快要死去的樹芽。
他心疼那樹芽,也認為一個願意為樹流眼淚的丫頭,肯定善良極了。
祖父見他停頓,便告訴他那是相府二小姐,百裏無心,生性懦弱。
等到他們拜訪完丞相準備返回將軍府時,沒想到她還在那裏哭,真是個水做的人兒呀,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哭了。”
“啊!你是誰!”
她真的很膽小,被嚇得摔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張可愛,稚嫩的容顏,眼角流出晶瑩的淚珠,他有些懊惱,解釋著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來幫你的,你想讓小樹長大對不對,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哥哥,你快救救小樹。”小無心破涕而笑,爬起來抓住獨孤廉的衣袖,他摸了摸小無心的頭發,臉頰微紅。
“你轉過去,哥哥幫小樹長大。”
小無心聽話的轉過去,獨孤廉快速的解開褲腰帶,對著小樹噓噓,祖父常帶著他在府裏植樹,像這種無精打采的小樹苗,祖父就是叫他噓噓一下,沒過多久小樹苗就長得比其他小樹苗還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