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搬來一根小板凳坐在門口曬太陽。秋日裏的太陽暖暖的。特別是從那陰森黑暗的地獄走過一著,這暖陽就更加的可貴了。
更重要的是,何婧英一點也不想回屋去看那個蕭練!
蕭練已經照了一個時辰的鏡子了!
蕭練半果著身子,在鏡子麵前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唔,肱三頭肌練得不錯,嘖嘖嘖,看著挺瘦,衣服一脫還是八塊腹肌,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錯不錯。”
蕭練又摸了摸下巴,打開窗戶對著坐在小板凳上的何婧英說道:“媳婦兒,這張臉太白淨了,你說我要不要留點胡子啊?”
何婧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忍!這人還在蕭昭業的身體裏,不能揍!
蕭練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對何婧英說到:“媳婦兒,你覺得我的發型是不是有點老氣?我要不要把這塊剃一點,弄個閃電圖形?”
何婧英膝蓋上的衣裙被她攥在手裏揉成一坨。忍!等蕭昭業回來了,我就將他腦袋擰下來。
蕭練又按了按自己的胸肌,比了個射箭的手勢:“唔,胸肌練得也不錯,射箭的力量足夠了。”蕭練回頭看著何婧英傻笑道:“媳婦兒,我覺得我的胸比你的都大!”
話音剛落,“叭”一隻鞋子端端正正地砸在蕭練臉上。
何婧英忍無可忍地衝進屋來,順手還拿了一把掃帚,對著蕭練當頭就打。
蕭練抱著頭,邊躲邊喊:“姑奶奶,我錯了!”
這一幕被正好走過來的馬澄和淳兒看見了。馬澄和淳兒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自家王爺竟然被人追著打?而打人的竟然是自家端莊賢淑的王妃!
馬澄是蕭昭業的書童,從小跟在蕭昭業身邊長大。何時曾看見過蕭昭業這副模樣?馬澄抬頭望望天,忽然就辨不清太陽今天到底打哪出來的了。
馬澄又一想,不對!
自家王爺從來都不會這樣!
除非……
除非王爺在那方麵本來就有受虐傾向!
也難怪王爺王妃感情一直那麼好,願來秘密就在這裏。
馬澄和淳兒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是一樣的想法。
想通這一關節,馬澄做了個手勢帶著淳兒悄悄地溜走了。
馬澄低聲說道:“淳兒,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淳兒鄭重的點點頭。
“你叫阿英?”蕭練半支著身子看著何婧英問道。
兩人追打得累了,一人一根小板凳對坐在院子裏喘口氣。
何婧英這麼打鬧一番,自重生以來心中的抑鬱和壓力減輕了不少,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何婧英抬頭正好看到蕭練那一雙深情款款地眼眸。這雙眼是蕭昭業的眼,但是之前蕭昭業看著人時,總讓人覺得是深邃的,如一汪寒潭,即便是砸進去一顆石子,也不會有半點漣漪。
但蕭練不同,還是那樣深邃的眼眸,卻多了幾分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多看幾眼,便會陷進去,不可自拔。
何婧英不由地又是臉色一紅,答道:“我叫何婧英,是將軍府的長女,與你……與昭業從小青梅竹馬,永明三年時嫁到南郡王府。”
蕭練又問道:“今早那就是太子妃?為什麼我叫她阿娘她神情怪怪的?你們難道不是這樣叫的麼?”
何婧英搖搖頭:“你是沒叫錯,但是昭業不愛這樣叫太子妃。太子府規矩嚴,蕭昭業時常與太子妃爭吵。故而平日裏他見著太子妃都是躲著的。”
蕭練搖搖頭道:“嘖嘖嘖,原來還是個不肖子啊。”
何婧英投來一個要打人的目光。蕭練見狀尷尬一笑:“誒,不是,那個,一般特別有能力的人才能對父母不敬。這個,他就是個天才。”
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蕭練連忙轉移話題,又問道:“我見太子妃身後還跟了一人,那人是誰?”
何婧英臉色一沉,徐婉瑜那獰笑的神情再一次浮現在她眼前,讓她渾身發冷。何婧英沉聲,咬牙切齒道:“她是你的小妾徐婉瑜,太子妃的遠方侄女。也就是殺死我的人。”
蕭練看見何婧英要吃人的表情,趕緊撇清關係道:“等等媳婦兒,她是你夫君的小妾,可不是我的啊!在你夫君回來之前你可不能隨便發火。”旋即蕭練又一愣:“殺死你的人?你還說你不是穿越過來的?”
何婧英白了他一眼,回道:“我本來就是這裏的人。”然後將徐婉瑜是如何趁蕭昭業出府後欺辱自己,又火燒了懿月閣的事給蕭練講了一番。
蕭練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我未來還有這樣一番劫難?那還不如喂我一顆子彈來得痛快。”
“子彈?”何婧英不解地看著蕭練。
“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蕭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