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人殺了北朝人,需要解釋什麼?”蕭練實在是看不下去二人那場苦情戲。
“可這事,還有景昭、齊珍、鬼麵郎君知道。不久之後蕭統領也會順著驛館查過來……”
蕭練抬了抬眉毛:“本王若是不說,難道還有人能從本王嘴裏套了話去不成?何況這一路上你與我們一起,驛館裏的那些人命也算不到你頭上。”
元戈妘慌張地擺擺手道:“那些人都沒事,隻是迷暈了扔進山裏了。”
“那走吧,我們還要去鬼域尋鬼蘭,今日已經耽擱一日了。”
說起此事,元戈妘更加羞愧了:“我放走了馬……”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嘶鳴。何婧英一喜,手指放在嘴邊,吹出一個長長的口哨。小白龍聽到何婧英的信號,又嘶鳴一聲,向何婧英奔來。
楊瑉之與鬼麵郎君各騎一匹馬,身後帶著十餘匹馬浩浩蕩蕩地朝何婧英跑來。小白龍和驪盧當真是當世良駒,臨危不亂不說,還半點虧都吃不得。不僅將蕭練他們一行人的十匹馬全部帶回,還帶拐幾匹北朝人的馬回來。那些北朝的馬兒都是膘肥體健,拉到集市上去賣也值數千兩銀子。
蕭練正在感歎小白龍與驪盧不愧為馬中豪傑,何婧英卻是一愣。
讓何婧英驚訝的是楊瑉之。不過並不是因為楊瑉之如馬販子一般趕來了二十餘匹馬。而是因為楊瑉之此時正騎在驪盧之上。
在何婧英的印象中,驪盧從來不肯讓她與蕭昭業之外的人騎。即便是蕭練也被驪盧毫不留情地摔了下來。
楊瑉之從驪盧上跳下,絲毫沒有感覺到何婧英的異樣。他撫了一下馬鬃說道:“你們走後,我就聽到驪盧的叫聲,尋過去果然找到了它們。多虧驪盧和小白龍,這些馬都沒走遠。”
“驪盧竟然肯讓你騎?”何婧英問道。
楊瑉之霎時間愣了愣,撫摸著驪盧馬鬃的手不自然地收了回來。楊瑉之笑道:“王妃忘了嗎?我是巫師,對付這些牲畜還是有辦法的。”
“牲畜?驪盧可是最有靈性的馬。”
楊瑉之有些無奈道:“王妃,薩滿巫師通天地,尋常猛獸都不會攻擊巫師。驪盧正是因為有靈性,自然更不會傷我。”
如此說來,倒也的確是事實。何婧英撫摸了一下驪盧,對楊瑉之說道:“也算你與驪盧有緣。”
鬼麵郎君從另一匹馬上扔下一具屍體來,正是方才被他們從樹上打落下來的那人。
蕭練見那人麵色青紫,一看便是毒發身亡的。“你沒給他解藥?”雖是敵人,但畢竟答應過給他解藥,出爾反爾,似乎不是君子所為。
鬼麵郎君有些低沉地說道:“他服過解藥了。與我們一起過來的路上,死在了馬上。”
“服過解藥?”何婧英皺眉道。難道是解藥服得晚了,毒發身亡?
鬼麵郎君似乎並不願意解釋這個事情,目光越過何婧英的肩膀,看著何婧英身後的元戈妘。元戈妘衣衫上還染著血。鬼麵郎君問道:“長樂公主已經無恙了?”
蕭練冷冷地道:“長樂公主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