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曹景昭救回眾人已是精疲力盡,索性原地躺下休息,也管不了前方什麼鬼域沼澤,什麼墓地陰魂,現在就算是有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也沒力氣再動一下了。
大家都陷在這困境裏,仿佛什麼敵我矛盾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鬼蘭也好,陰兵也好,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此時也不怕鬼麵郎君有什麼陰謀。
一群人裏,就隻有白頭翁在那走來走去:“嘿,一幫沒用的小子,這麼快就沒精力啊?”白頭翁踹踹這個,戳戳那個玩得好不盡興。
何婧英背靠在崖壁上,讓蕭練枕在自己腿上,這才有時間靜下來,將自己已經變成了漿糊一般的腦子好好攪一攪。
也不知道何胤查的事情如何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這是一個她與蕭練不得不踏入的圈套。鬼麵郎君說背後指使他的人不是蕭子良。如果不是蕭子良,那究竟有誰還會對鬼域陰兵感興趣?又是誰可以讓鬼麵郎君冒死獨自前來?還有在亂葬崗遇到的鬼麵郎君那,顯然也是對扶桑佩有興趣的,但與她身旁的絕不是一個人。
還有白頭翁,看似瘋瘋癲癲,但他絕不是因為一時興起跟著下來的。或許是公子羽對他們此行也有了興趣才沒有讓白頭翁對他們出手,而是讓白頭翁跟了下來。
甚至包括元戈妘,她出京的目的都不單純。
鬼蘭也好,陰兵也好,在何婧英看來都是虛無縹緲極其荒唐的事。但是越神秘,越會讓人趨之若鶩。無論聚集在這裏的人藏了什麼心思,現在他們也都是一條船上的。而從他們的處境來看,若是其中有任何一個人起了異心,動起手來,他們所有人可能都再也從這個地下出不去了。
楊瑉之走來,探了探蕭練的脈搏,眉頭越蹙越緊。何婧英緊張道:“他怎麼樣?”
楊瑉之搖搖頭:“他流了太多血,再沒有藥的話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蕭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還是那般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祖宗你可要記得要是有危險,記得把我全屍帶出去。”
何婧英心中一澀,頓時就想起了在幻境裏蕭昭業的那一句,“隻能活一個”。
楊瑉之冷著臉將蕭練放開:“你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何婧英看著那些墓碑若有所思道:“之前那個掌櫃說其他人走進鬼域出不去,但是以前的村民卻可以出入,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在驚馬槽,雖然馬都過不來,但我們還是走進來了,除了那毒霧外,似乎也沒有致命的東西。”
楊瑉之看著墓碑遠處的森林:“危險的應該不在驚馬槽,應該在那邊。”
“那為什麼村民可以自由出入?還有這些墓碑,應該是那些被趕進鬼域的村民的。這裏沒有人生活過的跡象,所以他們被趕進鬼域之後,應該在那森林裏生活過。而且應該還有人活著。”
“為什麼?”
“因為墓碑上的字。埋葬這些村民的人,應該還在前麵的森林裏。還有驪盧,如果它也進了這個地穀,前麵的沼澤它是怎麼過去的?”
白頭翁一個人玩得無趣,就把那些石碑當成梅花樁跳來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