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昭自然是打不過蕭昭業,甚至不用動手也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實力的懸殊。所以曹景昭乖乖地在薊縣與竹邑之間的路上找了個樹林子,蹲在樹上。
蕭練與何婧英則是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銷金窟。
此時天還沒黑,銷金窟的燈籠也沒點亮,那晚上看起來喧囂奢靡的銷金窟在白日裏竟然看上去很精致。
此時的銷金窟門是緊閉的,不過見著蕭練與和何婧英道來,兩個黑衣守衛默契的一言不發地打開了銷金窟地大門。
與昨晚的熱鬧不同,安靜的銷金窟裏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肅穆的冷意。
肅穆,安靜。
若不是那些從樓頂垂下的紅紅綠綠的帷幔,這屋子活像靈堂。
即便是鴻門宴,好歹也好生裝扮一下吧。
就連蕭練也微微蹙起了眉頭:“這都下午了,銷金窟的姑娘還在睡覺嗎?”
何婧英:“……”
青奴還是一身青色的衣衫,隻是這件長裙讓她的腰肢更顯纖細。
青奴扭著她的水蛇腰,將何婧英的手臂輕輕一挽:“何公子,這邊請。”
一句話,六個字,卻被青奴說得酥酥麻麻的。
何婧英心中佩服,昨日在銷金窟的時候溫柔貼心,對待小公子陰狠毒辣,在小竹林裏蠻橫霸道,就是今日早晨在客棧,她都還是有三分倨傲的。可到了此時又變成了風情萬種。麵對這樣的女人,何婧英是打心眼裏佩服。
從銷金窟的一層賭坊走出,就到一個小小的,但卻十分精致的庭院裏。庭院的精致與那銷金窟樓裏的俗豔,完全是兩個世界。
庭院從湖中引了水,在庭院中填了一個小湖。湖中心用幾塊奇石做了假山,假山上垂直珍珠吊蘭,湖岸兩側都種了薔薇,雖然沒到花開時節,但也都鬱鬱蔥蔥的,甚是雅致。
青奴媚聲媚氣地對何婧英與蕭練說道:“這裏是老爺為貴客準備的呢。平日裏是不許人來的。”
蕭練與何婧英聽到“老爺”二字,不由地一震。
難道那背後之人到了銷金窟?還要專門宴請他們?
這倒是讓蕭練與何婧英看不懂了。暗地裏更是有些心驚。難道他們的身份暴露了?
若是暴露了身份,老爺沒有留他們的道理。
若是沒有暴露,那麼老爺為何要請他們吃這頓飯。
昨天他們兩個還是姑熟來的二傻子,今天就成貴客了?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讓’老爺’看上了?
蕭練抬頭看了看這庭院。這庭院的圍牆修得格外高些,不過圍牆上都種植了薔薇,讓人看不出高矮來。
這小小的庭院看著華麗,若是關起門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囚籠。
庭院的湖心有個小小的亭子,通向亭子前的棧道上,用琉璃做了三道屏障。在陽光的照射下,琉璃映出的七彩一半落在棧道上,一半落在湖麵上。
繞過琉璃,湖心的亭子裏擺了沉香木做的桌椅,桌上擺了十五道菜。一人已經靜靜地等在了桌旁。
不是老爺。是麻爺。
麻爺照例手中把玩著兩個核桃,見到蕭練與何婧英恭敬地抱拳行禮道:“趙公子,何公子,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