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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的門“哐啷”一聲被踹了開來。
鬼麵郎君這萬年沒有人來的丹房,一個晚上就被踹了兩次,頓時感到生生的挫敗感。然而麵對麵前這個紫煙都迷不到,將溶於肌膚的毒藥隨手往懷裏揣也沒事的主,由衷地感覺到,在這間丹房裏,自己這個丹房主人才是弱勢群體。
下一刻鬼麵郎君被何婧英啪嘰一聲摔在了丹房冰冷的地上。
丹房裏那個試了藥的藥人還果著上半身像一條水蛇一樣的扭著。何婧英看著惡心,順手扯下鬼麵郎君的衣服蓋在了他身上。
鬼麵郎君萬分無奈地看著何婧英把玩著手裏的小瓷瓶好言相勸道:“你先把手裏的瓶子放下我們再說話好不好?”
何婧英瞄了一眼:“怎麼你害怕?”
鬼麵郎君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那條水蛇:“這藥一沾就跟他一樣了,我還沒有研製出解藥。”
何婧英看了眼那條水蛇,心裏發怵,自己雖然是百毒不侵了,但這百毒如果恰恰沒有包含手裏這新藥怎麼辦。
何婧英從善如流地把藥瓶放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鬼麵郎君:“你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鬼麵郎君尷尬地咳了咳,好言道:“不如這樣,待會兒那些暗衛走後,你怎麼來的,怎麼出去,我……”
何婧英手裏的白刃貼著鬼麵郎君的脖頸轉了轉。
鬼麵郎君頓時氣結:“你要是把我殺了,皇上和皇太孫都死了,你就是逃也逃不掉了,埋進土裏都要被挖出來鞭屍百遍,你懂嗎?”
何婧英想起白頭翁前幾日闖皇宮的事情,順口說道:“你怎知我不是魏國人?”
鬼麵郎君:“……?”
鬼麵郎君迅速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隨後想著自己臉被麵具擋了一般,應當自己做何表情對方都看不出,又把臉垮了下來:“你是魏國人?”
丹房外傳來暗衛一聲內裏充沛的問候:“天師?”
鬼麵郎君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誒!我……”脖頸上的刀刃又轉了轉。鬼麵郎君咽了咽口水:“為師方才看錯了,沒事了。”
暗衛沉默半晌:“天師,那我等就先行退下了。”
能救自己命的人要走,鬼麵郎君當然舍不得,但還沒答話,脖子就被淺淺地劃了一刀,滴下些血來。鬼麵郎君惜命得很,趕緊嚎道:“退退退!為師沒事!”
暗衛一走,丹房裏又尷尬起來。
鬼麵郎君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大人,你從北魏來是來拿點藥的?”鬼麵郎君指了指地上的小瓷瓶:“不然你就把這個拿去?我那丹房後麵還有不少別的種類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都拿走?”
何婧英一哂道:“你以為我對你這幾顆鬼藥感興趣?”
鬼麵郎君沒被鬼麵遮住的下半張臉都顯出懵逼的神色來:“你不拿藥,為什麼跑來我丹房?”
何婧英:“……”
何婧英還未說話,一隻蒼白的手就從後麵搭上了何婧英的肩膀。身後那個扭曲成水蛇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冰冷的手臂纏繞上和何婧英,鼻翼裏帶著粗重的喘息。
鬼麵郎君一喜,這藥人要開始散毒了。隻要他能纏上何婧英,他就能跑出丹房。
“啪嗒”一聲輕響。那藥人軟塌塌地歪倒在了一邊。是何婧英反手在藥人的脖頸上砍了一掌。
鬼麵郎君:“……?”
這個藥人應該正是瘋癲散毒的時候,那麼容易暈的嗎?
鬼麵郎君挪了挪屁股,又將上半身歪斜了一下,看到那藥人的脖頸上赫然插著一根亮晃晃的銀針。鬼麵郎君惋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藥人,這會兒毒散不出去,不死也要變殘廢了。
何婧英萬分嫌棄的用腳尖將藥人推得遠了些。整個過程,那把白刃一直沒有離開過鬼麵郎君的脖頸。
鬼麵郎君終於放棄抵抗,連麵具下露出的下半張臉都露出了諂媚討好的笑容。
何婧英正色道:“不如我們把剛才的話題繼續聊聊?”
鬼麵郎君有些為難道:“這事情怎麼說呢……”
何婧英冷笑道:“你不說也行,反正殺了你皇上和皇太孫都要死,我就殺了你好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