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還好,有沈總的妹妹在照顧著。”合夜老實回。
“張雪然?”記憶裏,張雪然可不是一個會體貼照顧人的女生。
“是的,自從老大回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沈總。白小姐,你、真要跟老大離婚?我看老大自從回來後,整個人都陰鬱很多,我跟賀進都有點怕他了。”曾經的老大啊,就算看上去他對你生氣,但是合夜知道,沈岩根本不會真的生氣,可是,這次回來,合夜都不敢看沈岩眼睛。
太過幽深,太過……冷冰。
“……不會的,等L市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便回來。”白戀一陣猶豫,繼而說。
“白小姐,你要不要跟老大說幾句?”
“不用,那就這樣。我掛了。”說完,生怕合夜突然把電話交到沈岩手裏,白戀重重呼著氣,眼神,望著漆黑的夜空,手,輕撫著腹部。
“這個位子坐得舒服嗎?”突然的聲音很突然,白戀聽到,轉身,卻見季少銘在身後,一張原本俊逸的臉此刻看著很是猙獰,而季少銘整個人,也瘦削很多。
看著季少銘,白戀起身,警惕的盯著季少銘,“你怎麼在這裏?”
“嗬嗬,問我怎麼在這裏?我不在這裏?那應該在哪?”笑著,季少銘坐上白戀坐的位置,這才將眸子對上白戀,“聽說,季遠東將遠東集團交給我了?不過,還需要你簽字,我才能得到遠東集團對吧?”
“季少銘,季遠東是不是你殺的?”看著季少銘一臉的邪氣,白戀恨得牙癢癢,“季遠東怎麼說都是你親叔叔,對於他的去世你一點都不傷心,卻隻關心自己能否得到遠東集團,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我殺的?我季少銘用得著親自動手嗎?”睨著白戀,季少銘撿起季遠東桌麵的一張合照,照片裏麵,有季少銘的親生母親,“知道嗎?我媽媽之所以會死,仔細算起來,他季遠東也是凶手之一。跟白世錦一樣,他們都該賠我媽媽的性命。”
看瘋子一樣看著季少銘,白戀掃了一圈,發現隻有茶幾上一個煙灰缸比較有威力。
慢慢朝著茶幾走過去,白戀眸子緊緊盯著季少銘,“所以,你也恨季遠東,就趁著他剛做手術,去醫院阻止他將遠東集團交給我,然後對他傷口動手,最後殺了他。”
“簽字吧,文件是這一份沒錯吧。”不回答白戀,季少銘自抽屜裏麵拿出一份文件,繼而扔到桌麵,這才發現白戀已經漸漸移到茶幾旁邊。
眸子一凜,季少銘冷笑,“別說事到如今你還想殺我?季遠東不是交代了嗎,遠東集團要交給我,你怎麼殺?”
抓住煙灰缸,白戀上前。
“季少銘,是不是沈岩下的手不夠重,你竟然直到現在還不覺得愧疚?”
提到沈岩,季少銘便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受的苦,陰鶩的瞪著白戀,季少銘上前,一把抓住白戀要砸下的手,將煙灰缸給扔到一邊,“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這個世界有多黑暗你知道嗎?天天有人死去,這是必然的趨勢,而白世錦不過就是提前死了而已,終有一天,你,也會在世界上消失。”
“你這個瘋子!”
“少說廢話,快點把字簽了,如果我有遠東集團,我就可以跟沈岩對峙,我倒要看看,他沈岩還怎麼跟我鬥!你們欠我的,沈岩欠我的,我都會一點點拿回來。”抓著白戀,季少銘將白戀重重押到桌子麵前。
“想要遠東集團,你做夢!”將頭別向一旁,白戀滿眼都是憤恨。
一巴掌甩了下去,季少銘敞開自己衣服,指著自己胸膛上猙獰的血痕,“知道這個是怎麼來的嗎?知道我現在每活著一天,都要備受那些極致的痛苦嗎?白戀,如果我是一個瘋子,那麼沈岩就是一個魔鬼。不過,我不怕他,我季少銘又不是沒受過極致的痛苦,我不怕他!”
嘴角一陣發麻,白戀看著眼睛都紅起來的季少銘,這才將視線落到季少銘胸膛上,隻見季少銘胸膛一片的血跡斑斑,而那些血跡,似乎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