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算你狠。那人放棄求他,掉轉身體往回爬,可是過了片刻,整個人趴在地上竟然一動不動了。看他的眼睛有血滲出,月嬌奴捂著嘴,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性命,就在她的眼前,死了?
他死了?月嬌奴抬頭看著公子墨,他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殺的隻不過是螻蟻。
公子。遠處傳來秦簡的聲音,似乎是許久未見公子墨,出來尋他了,月嬌奴的心裏異常慌亂,身體也不住的發抖。
你們在這啊。秦簡走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一愣,然後恢複常態。公子,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走吧。秦墨走了幾步,見月嬌奴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來是被嚇傻了。不走?他吐出兩個字,腳步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月嬌奴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跟上公子墨的腳步。
這次公子墨反常的許自己和他同坐一輛馬車,秦簡卻被趕下了車,可憐巴巴的跟在車後麵。
這種日子,你該習慣。秦墨察覺到她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說到。
人命到底是什麼。月嬌奴一聲歎息,心裏對公子墨又多了幾分畏懼。
你想說什麼。公子墨知道她有話要說。
他本不該死。月嬌奴說道。
若是今日我並未出現,你能怎樣,任他欺你?公子墨墨色的眸子裏有些浮動,似乎並不喜歡她說話的方式。
殺人,真的就那麼簡單。月嬌奴無法想象,更不敢去想。
從你選擇我的那一刻,你就該做好準備。秦墨並不想與她爭執,幹脆閉上眼睛假寐。
月嬌奴卻是被他的話震得不輕,他竟然覺得秦墨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在她的心裏,並不希望因為報仇枉送任何一條無辜的生命。
心思複雜的回到風月樓,沈青站在門口,似乎等了很久,見她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你們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她見月嬌奴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停的追問。
我很累,想回去休息。月嬌奴無法拜托心裏的陰影,那個人臨死時的表情始終在她的腦海裏回蕩。
紅娘那邊有我。沈青知道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拍拍她的肩膀,先離開了。
初升的朝霞透過窗棱照在桌按上,月嬌奴眨巴著眼睛,一夜未眠,黑眼圈都出來了。眼看著到了工作的時辰,去了前廳,公子墨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依舊被圍繞在鶯歌燕舞之中,樂此不疲。
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接過翠竹手裏的茶水,月嬌奴熟練的為客人們添置茶水。
你們聽沒聽說,昨天府引的兒子在蕭侯爺的府上溺死了。柳雲花錢買到了這個消息,希望公子墨能夠因此注意到她。
月嬌奴聽到她說的話,倒茶的動作一頓。溺死?那個人不是被公子墨?她轉過頭看向公子墨的方向,發現他正雙手托腮,麵露不解的看著柳雲。
真的啊?那他怎麼會溺死呢。公子墨張嘴接過一顆葡萄,仿佛聽見了什麼稀奇的事,整個人往柳雲那邊靠過去,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柳雲的臉變得滾燙。
聽說是醉了酒,不小心掉到池塘裏去了。另一個女人邊說著邊往公子墨的身上靠。
這樣啊?還真是可惜了。公子墨摸著下巴,發出一聲歎息,月嬌奴看著人群之中的公子墨,竟然如此善於偽裝,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她不知道。
公子。幾人聊的正興起時,秦簡急匆匆的趕了進來,看神色大概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幾位美人先等等我,我去去就回。公子墨向她們拜拜手,然後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些女人雖然不想他離開,但是混在青樓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會看臉色,這也是她們能夠留在風月樓的原因。
公子墨這一走就是一天,到了傍晚也沒有露麵,直到秦簡偷偷跑到柴房,帶著月嬌奴離開風月樓,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秦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月嬌奴一邊緊跟著他的腳步,一邊問。
那次你能有辦法,讓公子不殺你,這次你也一定有辦法。秦簡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完全不顧及她在後麵說什麼。
你高估我了。月嬌奴停下腳步,不再跟著他走,秦墨的脾氣捉摸不定,她才不願意沒事找事,萬一搭上了小命豈不是得不償失。想到這裏,她開始轉身往回走。
你要去哪?秦簡一見她要走,先她一步攔住她的去路。
我當然回風月樓。月嬌奴打算繞開他往回走,可是秦簡依舊攔著他的去路。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
月嬌奴的話音還未曾落下,秦簡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你這是做什麼。月嬌奴試圖去扶他,可是卻被他躲開。你不去,我是不會起來的。他的態度堅決。
你起來我才能跟你走。對於秦簡的固執,她頗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