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月染哭的好不傷心,秦墨趕緊過去扶起他,抱在懷裏,弟弟不哭,吹吹就不痛了,他撅著小嘴,神情格外溫柔。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墨知道,那是母親的氣息。
染兒怎麼了。董婉從秦墨的手裏奪過月染,十分心疼的抱在懷裏。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董婉的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
是,是,是秦墨。負責看管月染的嬤嬤害怕她怪罪,把一切的過失都推到他的頭上。
我沒有。秦墨委屈的搖著小手,他那麼愛染弟弟,又怎麼可能舍得讓他受傷呢。他的心裏很委屈。
這件事的確與公子無關,秦簡看不慣秦墨受委屈,出言解釋。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董婉冷冷的看著他們。
母親,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秦墨抬起頭,眼淚已經掛滿了小臉,他抓著母親的袖子,祈求她,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把他送回去吧!董婉一甩袖子,秦墨一時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那薄薄的宣紙被揚了一地,秦墨震驚的坐在地上,那是他一筆一筆寫下的,是他不眠不休的努力換來的,隻為了能看見母親的笑容,他想讓母親像摸染弟那樣溫柔的摸他的額頭,把自己抱在懷裏,可是,為什麼。秦墨很傷心,他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時候走的,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孤單極了。秦簡想到這裏,心裏就疼的厲害。還有一次,公子被人綁架,綁到雪狼穀懸崖邊的大樹上,本來那個人可以把公子救下來的,可是她隻是袖手旁觀,最後綁匪們把公子扔下懸崖,多虧公子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掉下去的時候橫在懸崖上的樹杈刺穿了他的腹部,卻沒有要了他的命,從此以後,公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公子他,本不該這樣的,他從來都隻是一個人,雖然公子不說,但是我懂,他是孤單的。秦簡說到這裏已經哽咽。那個人隻在乎她的兒子,從來都不在乎自己還有一個叫秦墨的兒子,現在她為了月染把公子傷成這樣,公子的心到底會多疼。
公子墨的過去,原來是這個樣子。月嬌奴忽然想起為他清洗傷口時肚子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原來他也是這般的痛苦。
今日又差點被自己的母親殺死,這對他來說,豈不是生不如死。
今日的事,還請你不要告訴公子,不然以公子的性格……
我不會跟他說的。月嬌奴打斷他的話,扯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秦簡走後,月嬌奴在外麵站了很久,她也好,公子墨也罷,都是淒苦的人,可是,除了現在這條路,她們無路可走。看著天邊的晚霞,她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肩,此時此刻,當真是冷的厲害。
怕啦一聲。屋子裏傳出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月嬌奴顧不上反應,轉頭便往屋裏跑,公子墨醒了,情況比她所預想的要好得多。
公子墨坐在床頭,潔白的裏衣上滲出絲絲血跡,他的臉色蒼白,不停的喘著粗氣。碎裂的茶杯就躺在床下。
你醒了。月嬌奴趕忙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你怎麼在這。秦墨看著她,並沒有接過茶。月嬌奴以為他是沒有力氣,把茶送到他的嘴邊。
滾。秦墨別開臉,沒有看她。
月嬌奴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最終她還是選擇忍氣吞聲。讓我滾可以,你先把水喝了。她再次把杯子遞到他的嘴邊。
麻煩。秦墨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接過茶杯迅速喝完,手無力的垂下。
現在可以滾了。他冷冷的說。
我答應你滾,但是我沒說過什麼時候滾,所以,在你的傷完全好之前,別想趕我走。月嬌奴咧著嘴,給他一個笑容。她覺得,對付秦墨這種人,隻能采取不要臉的手段
你就那麼不知羞恥。秦墨冷哼一聲,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
我沒想過讓你感激我。月嬌奴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我不想讓別人呆在我的房間,尤其是——一個妓子。秦墨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卻像那破碎的瓷片,一字一句劃傷了她的心。
你說什麼?月嬌奴站起來,與他對視,手指被劃傷了,有血自指尖流下。
我說你是一個妓子。秦墨冷哼一聲,鄙夷的看著她。
你混蛋。月嬌奴隨手抄起桌上的杯子撒向他,嘩啦一聲,水珠順著公子墨柔美的側臉滴在他的裏衣上。
她哭著跑了出去。
小月姑娘,秦簡見她跑出來,叫住她。
秦叔,我想靜一靜。月嬌奴回頭,眼角掛著淚珠,秦簡怔愣的看著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月嬌奴抹掉眼淚,離開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