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請進。”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因為提前沒有準備,顯得有些慌亂。一旁的家丁看著主子這副模樣,心裏暗笑,人都說翰林許文青不好女色,沒想到隻是沒有遇到稱心的人,看來那個姑娘極有可能是自己日後的女主子。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請。”許文青不耐煩的看著他。
“是!小的這就去!”他笑嗬嗬的一路小跑著出了房間。
不一會,他又引著月嬌奴走了進來。
“許大人倒是讓我好找啊!”月嬌奴走進屋裏,迎麵是濃濃的書卷氣息,之前的讀書人也退去了那粗布麻衣,換上名貴的灰色綢緞袍子,外衫由波斯的月暈薄紗製成,頭束玉冠,眼中帶笑,如此打扮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老成,卻是年輕了許多。
“許某倒是好奇,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的。”許文青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小女子不才,有幸目睹單舟大師的雲紋靴。”月嬌奴微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倒是許某少見多怪了。”許文青輕笑著,心裏暗暗驚歎麵前這個小女子的洞察力如此驚人。
“許大人?”月嬌奴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出神,叫他也不應聲,於是伸手在他的眼前搖晃了兩下,方才喚回了他的神誌。
“你沒事吧!”她問。許文青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今日難得與姑娘再見,不知道姑娘可賞臉和在下喝一杯。”他一臉笑意的問。
“求之不得。”月嬌奴回應。
要瑞安城最大的酒樓莫過於攬月樓。最好的師傅,最好的食材,光是裝修都極盡奢侈。
月嬌奴坐在攬月樓二樓的陽台邊,微風扶動淡藍色的沙幔,沉香木製成的桌倚在陽光下折射出略顯幽暗的光澤,光是那盛菜的盤子都是由上等的琉璃製成,各色珍饈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她曾經以度以為風月樓的繁華在瑞安城絕無僅有,沒想到來到這個地方才覺得,真的是自己見識短了。
“姑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許文青端坐在她的對麵,臉色有些窘迫。
“秦明月。”她回答,隨手拿起一杯清茶放在唇邊卻沒有立馬喝下,
而是享受的嗅起茶香。“那日的字謎你可猜得?”她抬起眸子,看著許文青。
“自然是猜得。”他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寫下兩個字,悠悠的說道,沒想到這謎底竟在字麵上,這“平常”兩個字,倒真的是讓他這個讀書人丟盡了顏麵。
“公子所言並不是小月的本意。”月嬌奴搖搖頭,也學著他沾了些茶水,在後麵輕輕的加上一個心字,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許文青露出震驚的表情。“姑娘這是何意。”他整理著衣服,故作鎮定。
“許大人不明白嗎?如今朝廷動蕩,宮圍之內爾虞我詐,防不勝防,隻希望許大人莫要失了平常心,勿要聽信外麵的流言蜚語。”
她說完,微微一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許文青覺得自己有點仗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現在覺得,這個姑娘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對他說,又或者說是有求於他。他這樣想著,卻怎麼也沒料到,月嬌奴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何意?”許文青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扶她。
“許大人先聽小月把話說完。”月嬌奴不肯起來,麵上帶著悲傷之色。
“有什麼事你直說便是,你這般動作,別人來以為我欺負女人。”許文青摸著腦袋,他實在拿女人沒有什麼辦法。
“大人還真是會開玩笑。”月嬌奴站起來,再次坐到椅子上,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徐徐說道:“其實小月此次來拜訪大人,一是為了解開當日的字謎,二來,則是為了蕭候俯的事。”
“你可知蕭候俯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許文青激動的站起來,後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們看過來,又尷尬的坐下。“你和蕭候俯是什麼關係。”他刻意壓低音量問到。
“當年小月流浪在外,若不是蕭老侯爺,怕是早已凍死在街頭了,沒有蕭候俯也就沒有如今的小月。所以小月不相信,蕭老侯爺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月嬌奴的眼神無比堅定。
“可是蕭候俯的事情太大了,我當真幫不了你。”許文青十分為難,月嬌奴看得出來,不過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她又怎會輕易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