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麼了?”月嬌奴奇怪的看著她,今天的沈青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答應我吧,小月,永遠都不要喜歡公子墨。”沈青看著月嬌奴,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奇怪的感覺,月嬌奴明白,沈青這家夥八成是多心了,以為自己喜歡公子墨。
“好了,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喜歡公子墨,這下你放心了?”她回頭看沈青,那丫頭聽完她的話,果然露出了笑容,月嬌奴的心裏暗自覺得可笑,公子墨那種眼高於頂的人,心思極深的人會喜歡她,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小月。”沈青低喃一聲,伸手抱住月嬌奴,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你知不知道,公子墨與我而言有多重要,你能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很高興。”她的聲音悶悶的。
“等等,這屋子裏好像還有一個人吧。”月嬌奴想起被她們遺忘在角落裏的小四,一回頭那家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附在白皙的皮膚上,說不出的美。“這小子。”月嬌奴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暖暖的,至少如今的自己,有她們就夠了。
秦府的書房內,公子墨趴在桌子上緊閉著眼睛,手中的酒壺空空如也,滿屋的酒氣,這一夜公子墨過的並不好受。
秦簡打開門看著這一幕,無奈的歎息,輕手輕腳的拿起一件薄毯蓋在他身上,他的眉頭依然緊皺著,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不要,不要這樣,你們走開。”公子墨低聲發出的囈語,讓秦簡轉身離去的腳步僵住,心也隨之顫了一下。又在…做那個夢了。
他的記憶回到很久以前,那是一個寒冬,天上的雪花洋洋灑灑,伴著北風刮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公子墨被人抓走了,秦老爺因為擔心公子墨,已經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一下子病倒了,他去皇宮求懂婉董貴妃求救,可是並沒有什麼用,公子墨雖然是那個人的兒子,可是卻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當她聽到公子墨失蹤的消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在聽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後來,他從懂婉的貼身宮女綠珠那裏聽說,公子墨是被她的仇家抓走。為了救回公子墨,他去求懂婉,讓他隨她們一同去。
那天的雪非常的大,懸崖頂上的雪已經沒過膝蓋,隨行的大隊人嗎整齊的站在雪中,秦簡就站在懂婉的身後,看著公子墨被那群匪人駕著退到崖頂,再無退路。
匪徒們提出的條件是,交換,拿公子墨的命換他們的命。可是懂婉就那樣冷漠的拒絕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丟下懸崖,他無法想象,作為一個母親,懂婉是如何做到這般的冷漠無情,寧願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死了,也不願意交換。若是秦老爺,恐怕拿自己的性命去交換,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他們的的大隊在崖下搜尋了一陣,見什麼都沒有就離開了。可是他不能放棄,公子墨於他,就如同親生兒子一樣,他是親眼看著公子墨長大的,又怎麼能讓他死了連屍首都見不著。他就那樣一邊哭一邊找,在北風呼嘯的大雪中找了幾天幾夜,最後在五裏外的山凹中找到了他。
那一刻,震驚了,心髒也像是停止了跳動,公子墨就那樣渾身赤裸的躺在雪地裏,滿身的鮮血,旁邊有幾個男人的屍體。
公子墨的手裏握著一把沾滿血的刀,雙眼無神,嘴唇凍的青紫,他跑過去抱起公子墨。可是那孩子就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皮囊,眼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朝氣。
他不敢想象在掉下懸崖的這幾天,公子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老爺因為擔心公子墨,久病成疾,沒有幾個月就死了。公子墨的臉上也再沒有了笑容。他本以為事情會慢慢的回歸到正軌,可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個曾經溫和善良的少年,手握著刀,刺死了懂婉派到府裏的侍衛,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從前那個公子墨再也回不來了。那嗜血的眼神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簡叔,你怎的進來。”秦簡的背後響起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回頭間,公子墨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端坐在那裏看著自己,眼裏沒有半分的慌亂,一如平常那般玩世不恭。
“我是來告訴你,剛才宮裏來信了。”秦簡走到他身邊,給他到了一杯茶遞過去。
“是皇後?”公子墨將茶一飲而盡,揚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