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望天空,蔚藍的天幕上悠哉的飄著幾朵雪白的雲彩,深秋的空氣夾雜著枯葉和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這樣明媚的日子,月嬌奴完全沒有心思欣賞,秦簡又找了一套別致一點的女裝差下人送過來了。
低頭瞧著手裏輕如蟬翼的布料,這樣的東西她一個青樓女子想都不敢想,放下手中的東西。
腦袋無力的靠在床框上,手上的傷和肩膀上的傷還是很疼,今天被公子墨這番戲弄,她的心裏十分不快。
轉頭看著窗外,有樹影在潔白的窗紙上微微搖擺。“既然在這,和不進來。”她單手支著額頭,頭疼的很,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
“怎麼知道的。”屋內閃進一道黑影,片刻間,幽冥站在她身邊,依舊是麵無表情,一雙清冷的眸子注視著她。
“我說過,我們有心靈感應啊。”月嬌奴揚起頭看他,想笑,卻笑不出來,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因為和雪狼大戰的關係,整個人格外的疲憊。
幽冥站在原地,聽著她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是淡淡的看著她,那目光從來沒有變過。
“你怎麼會把我送到這裏。”月嬌奴直接進入主題曲,她不明白,幽冥為什麼會這樣做。
“因為,你說不要把你送回去,我隻知道這裏。”幽冥回答道。
“把我當在這裏,你也放心?”月嬌奴問道,眼睛始終盯著幽冥的臉,眼中帶著笑意。
“不。”幽冥冷冷的突出一個字。
“所以你在窗外守了一夜?”月嬌奴說道。
幽冥錯愕的抬起頭,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明明以自己的功夫,都已經隱藏的夠保密了,就連公子墨都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下次不要這樣了。”月嬌奴掃掉他身上的樹葉,連衣服都沒有換,那上麵還沾著自己的血跡,還有淡淡的晨霧味道,這一夜,他怕是十分不好過。
“暖暖吧。”她起身倒了一杯熱茶,是秦叔剛剛吩咐下人送來的,精致的杯子上是徐徐而上的熱氣。
“不用。”沒有過多的語言,幽冥直接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回絕。
“這是命令,你忘了嗎?我是應天的主人。”月嬌奴板起臉,手依舊停留在半空中保持著送茶的姿勢。
幽冥愣了一下,低頭看看她手裏的杯子,最終還是伸手接下,一口熱茶入腹,身體十分舒暢。
幽冥低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月嬌奴看出他在猶豫,出口說道。
“公子墨…真的對我們有利嗎。”他一直不明白,月嬌奴為什麼執著於公子墨,一個無權無勢,絲毫沒有存在感的皇子,真的可以幫助他們嗎。
月嬌奴聽了他的話,卻是輕笑了兩聲,對著幽冥說道:“你太小看那家夥了,他可不是什麼無權無勢又沒有存在感的皇子,如果我們想要找出加害爹爹的凶手,公子墨這步棋必不可少。”她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十分暖和。
冬天,又快了呢。
“換好了嗎?”門外突然想起公子墨的聲音,月嬌奴大驚,想讓幽冥離開,轉頭間剛剛的位置上哪裏還有人。
“他走了。”公子墨推門走了進來,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了一下,然後徑自坐在她的對麵。
“太子呢?”月嬌奴看看他身後,往常這個時候月染肯定會跟過來。
“有事,回去了。”公子墨拿起桌上的茶杯,溫度還很熱,是幽冥方才拿的那一隻。原來他早就知道。月嬌奴自嘲的笑了笑,真不知道是她太過天真,還是公子墨太深。
“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公子墨坐在那,看著手裏的茶杯若有所思。月嬌奴的心一沉,沒想到終究沒有躲過去,該來的還是要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說什麼。”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臉上一副無知的表情,打算把裝傻進行到底。
“我覺得,我們之間似乎缺乏信任呢。”公子墨忽然靠近,月嬌奴嚇得往後躲,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的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她的心亂了,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這樣並不違背我們得契約。”
“這樣啊?”公子墨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後退回剛才的位置。“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他走到窗前,推開窗陽光明媚,隻是空氣有些涼,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時月嬌奴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