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你?你開什麼玩笑。眾人在下麵竊竊私語。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離開,不過後果你們必須自己承擔。”公子墨直接把話挑明。
讓我們一群老臣聽你一個毛頭小子的話,這簡直就是在說笑話。
“先不問官職大小,我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臣服於你,就憑這一本小小的賬冊?”其中一個人在人群中不服氣的道。
“對,就是因為一本賬冊,想必大人們都曾聽過吧,前太子是怎麼被廢的,若是被他知道你們與敵國通商並且謀取暴利,以他多疑的性格,不知道會怎麼想。”公子墨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敲擊著桌麵,抬頭看向他。“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咱們這個皇帝的性格,寧可錯殺不會放過,到那時,不光是你們,就連你們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端王一家就是你們的榜樣。”他拿起那本賬冊翻閱了起來,底下那群人的表情卻已經臭到了極點,端王府那淒慘的下場讓人心驚,可是他們又怎麼甘心臣服於他,一個連樣子都不知道的人。
此時人群裏有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一個人突然喊道。“大膽小人,竟有謀逆之心,看我替天行道。”那人說著化作一道疾風衝向公子墨,可是公子墨卻坐在原地未曾動彈。
在眾人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那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來回的翻滾,慘叫聲會蕩在整個房間。
“不要跟我耍心機,出了什麼事怪不得我。”公子墨的眼神透過白紗射到方才說話的另一人,雖然看不見表情,那人隻覺得頓時渾身發冷,臉色撒白。
“你要我們做什麼?”人群中有人開口,所有人都看向那個人可是沒有人反駁。
“若是需要你們的時候,自會有人去通知你們,在此之前,希望你們亂動,大家可有疑慮?”他俯身掃視著他們的表情,場麵陷入一片沉寂,許久之後,終是有人開口。“你是誰的人。”一句話說出了大家心中所想,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主位上的少年。
“日後你們自會知道,在下為各位準備了美酒佳肴,還請各位慢慢享用。那麼晚輩就先告辭了”公子墨行了一禮,起身離去,獨留下眾人麵麵相覷,有誰還吃的下去。
秦簡守在門外,看著公子墨出來,為他披上一件狐裘,近日來北風越發的烈了,公子墨緊緊身上的衣服,自那件事以後,他向來不喜寒,因為寒冷帶給他的隻有不好的記憶。
秦簡沒有問裏頭的情況,隻是安安靜靜的做好一個下人的本分,扶著公子墨上了馬車,車裏傳來咳嗽聲,公子墨掩著唇,順了順氣,不知心裏想了什麼,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
“公子說什麼?”秦簡抬頭看他,發現他滿臉的笑意,忽然想起小月姑娘似乎得了風寒,在夢裏都咳嗽不止。原來是想到了小月姑娘,秦簡笑的意味深長。公子墨卻忽然冷下臉來看向車窗外,不再言語。
他心裏明白,像他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去喜歡誰,他所能帶給別人的,隻有不幸和痛苦,養父的死就像一根刺,永遠紮在他心裏,往往他在意的,都會受到傷害,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一個人,越在乎的卻越要裝作不在乎,努力掩藏著心裏的情感,他生來便是個帶給別人不幸得人,孤獨永遠都是他的宿命。
“今天是什麼日子。”沉默了許久,公子墨轉頭問他。
“東至了。”秦簡不知他問這個幹什麼,忽然想起今日正是主人的死祭,趕緊閉上了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公子墨低垂著眼瞼,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東至了,卻半點雪都沒有。”他把手伸向車外,空氣很涼,這股冰冷正是冬天的氣象,可是卻半點雪都沒有。
“公子…”秦簡望著他,卻再也沒有說話。
那年冬天,雪地裏刺目的紅別說是公子墨,就是他也無法忘記。
那年的公子墨尚且年幼,皇上也隻是剛剛登機不久,實力還不穩固。因為畏懼主人的權勢,把公子墨作為質子過繼給了半生無子的主人,因為有公子墨的關係,主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皇帝的位置也穩固了起來,兩方一直相安無事,主人和公子墨不是父子卻更勝父子,眼見著他們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好。皇上和他的關係日益冷淡下來,起初還會時常召見他入宮,和其他的皇子們一同玩耍,後來一兩個月才召他入宮,再之後,就連那幾個月一次的碰麵也越來越少,宮裏似乎遺忘了這個被寄養的皇子,那時年幼的公子墨正是需要疼愛的時候,每每看著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場景,都會失落,主人看著可憐,也會時常找機會帶他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