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後也往外麵看去。時間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時的她青春年少,對未來充滿憧憬,當年的她自負是月落第一才女,卻在梅林中輸的一敗塗地,輸了自己的心,也輸了一輩子。

“我們都老了。”丞相歎息了一聲,側過頭看她,麵容依舊,隻是添了許多的皺紋。

“可是我還不想輸。”皇後的眼神堅定。

“我會幫你。”丞相隻是扔下這樣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皇後無力的坐在榻上,如果人生的路還可以重走,那麼她情願和他不曾相識。

婉兒,等來年梅花開了,我們便離開這裏,什麼都不要。

婉兒,佳人如玉,有你陪伴,此生便無遺憾。

婉兒,對不起,我…始終放不下。

白色的身影漸漸遠去,離自己越來越遠。“帆哥哥,不要,不要。”懂婉猛地從夢中驚醒,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淚決堤,房間裏隻剩下她的哭泣聲。

“帆哥哥,帆哥哥。”她雙手抱膝,哭的像個孩子,完全沒有半點皇後的樣子。這麼久了,他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夢裏,這意味著什麼。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嗎?

她自懷中拿出一塊手帕,清秀的字體,“君心似我心,相守到白頭。”短短十個字,卻是用自己的血一筆一筆寫下來的,所謂愛之深,也不過如此。

“母後…”不知何時,月染就站在門口,看著她,有些被嚇到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這讓見慣了皇後強硬一麵的他十分不適應。

“什麼時候來的。”皇後抹掉臉上眼淚,偷偷把手帕塞到袖子裏。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問。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老朋友。”皇後走到月染身邊,抬頭看看他,伸手摸著他的臉。“我的染兒竟也這麼高了。”月染站在那裏,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母後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皇後看出他好像有什麼事要說。

“母後,三哥他恢複身份了,你知道嗎?”月染興奮的不行。皇後卻顯然高興不起來。“當然知道啊。”她勾勾嘴角。表示高興。

“母後,我隻是想說,無論三哥怎麼改變,他都是我的三哥。”

“你這性子,不知是像了誰。”皇後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月染說完很快就沒了影子,皇後的心情卻好像跌到了穀底,月染對公子墨完全沒有防備,這對她來說大大的不利,她苦心籌劃了這麼多年,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毀掉。

抬頭看看外麵,這個冬天…似乎有點不尋常。

圓福始終守在鳳棲宮的外麵,太子說了,要帶他去看看宮門外的世界,這對他來說可要比任何禮物都來的珍貴,眼看著太子從鳳棲宮跑出來,他的心裏一陣竊喜,現在他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讓太子心儀的女子喜歡上太子。

“走吧。”月染板著臉走在前麵,難以掩飾眼中的笑意。想起月嬌奴,他的心裏就不由自主的開朗起來。

馬車一路顛簸,圓福坐在車裏心情澎湃,看著馬車外人群來來往往,雖然比不上皇宮的莊嚴富麗,可是這熱鬧的氣兒卻是皇宮裏比不了的。

“你有多久沒出宮了。”看他那幅高興的勁兒,月染搖頭淺笑。

“有十幾年了吧。”圓福在心裏默默的算了算,打從進宮開始他就沒有再出來過,說起來這一次還是真的多虧了太子。

“是很久了。”月染點點頭,修長的手指掀起轎簾。心裏恨不得飛奔到風月樓裏,看看她。

“我們要怎麼做。”他回過頭看向圓福。

“女人一般都喜歡珠寶首飾,太子殿下應該可以先從這方麵入手。”圓福回憶起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來店裏買珠寶首飾的時候,全都是兩眼放光,喜歡的不得了。

“行得通嗎?”月染挑眉,懷疑的看著他。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圓福笑眯眯的看著他。

“說的也是。”月染點點頭。

“太子殿下,我們還要走多遠。”這走了一路了,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裏,街頭巷尾的她一路上繞的他直發懵,

“這不是到了。”月染用折扇指了指外麵,一塊非常顯眼的牌匾映入眼簾。“風月樓?圓福納悶的看著上麵金燦燦的三個大字。”然後先跳下去,伸手去接接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