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夠了……把頭抬起來。”
這個回答像是默認自己就是尤拉的同伴,但是現在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不可能否定雷恩斯的想法吧。是勞爾輸了。
“是的,勞爾先生。另外,其實……我有件事瞞著你。”
“……你跟我來。安娜,你在那裏待命。”
對安娜下令的勞爾帶著雷恩斯來到稍遠的地方。這是為了避免被安娜聽到什麼奇怪的事而激動。
和安娜拉開距離的勞爾轉身麵對少年。
“其實……”
雷恩斯緊張地咽下口水,露出充滿決心的表情。
“勞爾先生,你在旅館裏送給女子的那瓶藥水,無法以一般方法製作,非常稀櫻我為了想知道是什麼人持有那樣的藥水,還有藥水的製作方法才會委托這個工作。真的非常抱歉。”
“喔,原來如此。”
果然是個錯誤。
尤拉在這個村莊將治療藥水送給村民,而自己則在馬提拉把相同的藥水送人。這就因為這樣身份才會曝光吧,不僅如此——
“或許應該收回那瓶藥水。當時如果有問一下女冒險者的名字就好了……不過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
勞爾認為在馬提拉的當時,送她藥水是最好的辦法。
女子曾經過“看你穿的鎧甲這麼氣派,應該不至於沒有治療藥水吧”。這或許是不經意的發言,不過卻大幅限製勞爾的行動。
比方有個人走出高級汽車,如果身上穿著看起來花了很多錢,精心打扮的奢華裝扮,也會認為車子和那個人相得益彰吧。不過要是外表看起來相當寒酸又會如何?這時候就會認為那個人將薪水全都花在車子上,甚至可能加以嘲笑。
勞爾想要避免發生這種事。
當時如果拒絕,同伴安娜的美貌和自己身上的鎧甲可能會遭到嫉妒,甚至會被散播不妙的謠言。謠言這種東西出現之後就跟隨自己一輩子,很多人會不斷觸碰那個傷口。
勞爾是為了提高身為冒險者的名聲才會來這裏,因此必須避免可能破壞名聲的行動。
如此思考之後,當時才會送出藥水。
這是個賭注,雖然賭輸了,但並不覺得遺憾。還不到致命的地步,隻要今後加以挽回即可。因為勞爾並非那種完全不會犯錯的完人。
但是不知道雷恩斯道歉的理由。
“沒有什麼好道歉的吧?”
“咦?”
“……有事隱瞞卻露出笑容要求握手,雖然感覺不是很舒服,但是這次的委托也是為了建立關係吧?既然這樣又有什麼問題?”
勞爾打從心底感到納悶地發問。
“勞爾先生的心胸真是廣闊……”
勞爾對感到佩服的雷恩斯有些不解。人際關係是社會人士的基本需求,想要建立人際關係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雖然有些模糊,還是隱約了解。也許是因為雷恩斯認為他是為亮取機密的企業情報而接近吧。
“如果我告訴你藥水的製作方式,你打算如何運用?”
發出沉吟聲雷恩斯,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回答。
“我還沒有想到那裏。隻是求知欲讓我想要知道……奶奶大概也是吧。”
“原來如此。那麼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是想要拿來為非作歹就另當別論,若非如此便沒有問題。”
“真是了不起。難怪……會那樣崇拜……”
念念有詞的少年因為頭發的汗水已經被風吹幹,再次遮住眼睛,不過可以看到羨慕的眼神。那就像是喜歡棒球的少年看見職棒選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