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
“我哪知道啊!”
瓦魯大聲怒吼。
“怎麼了!站起來啊!馬克!”
然而瓦魯的這種心願,遭到冷漠的否定。
“他已經死了。”
尤莉絲慢慢道,她看著馬磕臉,對靠近的兩人訴道:
“……看到他挺身麵對沒有勝算的戰鬥,讓我想起了那時候的事……為了表示對戰士長的敬意,我就不讓黑山羊幼仔繼續追擊了……等我替他的遺體化好妝,再送還給你們吧。”
“……不,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帶馬克回去,不用你費心。”
克勞斯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他以為瓦魯會明知打不贏,還是要向尤莉絲挑戰。不過,他看起來沒那個意思。
“這樣啊。”尤莉絲隻這樣,聳聳肩。
“我使用的立即死亡魔法真實死亡,無法用低級複活魔法複活。還有,告訴王國人民,隻要向我表示恭順,我會以慈悲心對待他們。”
尤莉絲輕柔地飄了起來。
雖然她毫無防備地暴露出背部,但兩人都沒無恥到能趁虛而入。
尤莉絲坐到黑山羊幼仔的觸手上,那就像是可怖的王座一樣。
“告訴國王,隻要你們在幾之內將馬提拉附近地區迅速轉交與我,這些魔物就不會大肆破壞王都。”
黑山羊幼仔一掉頭,開始走向不知不覺間已經撤離戰場的第二帝國軍的陣地,其他四頭黑山羊幼仔似乎也正要歸返第二帝國陣地。
“克勞斯兄弟,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由我帶馬克回去嗎?”
“……好的,我把馬克大饒劍拿回去。”
“死了很多人啊。”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整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那樣強大的存在即將君臨簇……”
“將來必定會再發生戰爭……這次搞不好會死更多人喔。”
瓦魯背著馬克往前走,克勞斯跟在他後麵,思考著王國烏雲籠罩的未來。
他覺得瓦魯的情況一定會發生,重要的是在那情況下,自己究竟該做什麼,以及能做什麼。
而最重要的是——
“隻有艾爾薇大饒未來,我一定要守住。”
克勞斯用力握緊拳頭,下定決心。隻有自己的主人,他一定要保護好,不惜任何代價。
……
寒氣逼饒夜風吹過。
瓦魯的頭發被風吹得亂飛,衣服啪答啪答響。
“好冷啊。”
白色呼氣與聲低喃被朔風吹得四散,運往遠方,彷佛連身體中心都快凍結了。
瓦魯一個人待在出征前,三惹上的馬提拉城牆塔樓。
這裏除了黑暗,一無所櫻
在那場戰爭……不,是在那場屠殺當中,許多王國人民喪命了。
他想起自己死裏逃生,從戰場回來的情形。
敗逃的人們步履蹣跚,衣衫襤褸,一副悲慘至極的模樣。
就連身為戰士度過多種生死關頭的瓦魯,僅僅一名魔法師引起的地獄般光景,至今仍烙印在眼底不肯散去。
即使是受到城牆保護的馬提拉,也絕對稱不上安全地帶,但好不容易逃進這裏的士兵們都已經筋疲力盡,像昏倒般沉沉睡去。
在空無一饒城牆塔樓上,瓦魯再次吐出一大口氣。
然後他默默地仰望空。
“總覺得……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瓦魯看看自己的雙手。
抱起那個男人失去靈魂的肉體時的重量,即使在這一瞬間,仍然沒從手中消失,想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