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納克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與那幾個內務官工作了同樣的時間,自然也是露出相同的疲憊之色。其實他也一直想要休息,但作為上位者,需要他定奪的事情實在太多。
“我打心底覺得應該雇一些能模仿我簽名的家夥。”
“父王的簽名的話,倒是有人能簽出來,不如去拜托他怎麼樣?”
艾爾薇靜靜地盯著賽納克,雖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但姑且確認一下吧。
“——什麼意思?”
“父王尚健在嗎?”
賽納克露出了苦笑。
“喂喂……你覺得我會殺了父王?在這種情況下?……父王身體不好,正在屋內靜養。要是父王想起自己身為王的職責的話,可沒法好好休息了呢。所以暫時不能讓作為公主的你麵見他,不好意思了啊。”
艾爾薇露出與自己一樣的笑容。看到那個笑容,自己也清楚她已經識破了一切。
“兄長大人,我們之間就不需要謊言了吧。沒有歐文侯兵力的兄長大人能監禁父王,就說明軍務尚書和內務尚書已經投奔兄長大人了吧……父王想怎麼做呢?”
“想通過與尤莉絲國的交涉來解決問題。”
正因如此,賽納克才會作為國王代理全力處理著剩下的事務。
因為把自己的父親監禁了起來,自己才必須攬下所有的棘手事務。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哭著去求父親的話,那才真的是可惡至極。
“我也明白父王的心情,畢竟在戰場經曆了二十萬軍隊瞬間潰敗的事情……”
而且還失去了馬克和自己的兒子,不過這些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中暗自嘀咕。
“想通過交涉來解決,來把受難者的數量降到最低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單單交涉已經解決不了的地步。”
塞納克拿出一張巨大的紙在桌子上攤開。
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糙紙,而是在一張價值不菲的薄而白的紙張上,通過臨摹的方式畫出了王國全境的地圖。
“看,這些都是王國境內疑似被尤莉絲女王攻下的都市。”
王國東部和北部的一大半都市都被標記了叉的記號,懂地理的人大概都會知道,那些都是擁有一定量人口的都市,而聰明人大概也已經能猜到了,如果地圖上連村落都有顯示出來的話,那麼叉的記號一定會暴增的吧。
塞納克的手指在地圖上遊走。
“雖然尤莉絲國開戰後似乎沒什麼動作,但實際上他們的目標是進攻北部。”
艾爾薇看向塞納克的指尖停留在的國家。
“是為了壓製住評議國接壤的邊境,從而斷絕援軍吧。”
“正是如此,本來還想著因為沒什麼動作,宣戰布告或許不過隻是個威脅。就在抱有這種天真想法的父王嚐試交涉的期間,其實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都市被毀,居民也被悉數殺害。”
塞納克咬緊牙關,發出咯咯的響聲。
“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怎麼能夠被原諒。”
能容許這種事的話,可不能稱之為是王室的人了。
“尤莉絲國似乎也沒有打算談判,那麼接下來應該會采取別的手段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