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對你動手,耍強要你去!”元衝子問道。
老道搖頭道:“陳添喜到底對我還是客氣,雖一直強勸我,卻未曾使別的手段。我這一身傷,是他們幫裏那幾個妖僧所為。”
聽了此話,守素道人連忙問道:“和尚動手打你?”
老道又歎氣道:“那日我厚著臉皮與陳添喜到了抱龍幫中,還未曾見了公子,便被他們那大師兄領著一群和尚先攔住。他們驅邪之事已委托給了和尚們,便要我即刻離去。我是沒什麼,可陳添喜非不放我走,硬要我去見幫主,並施法驅邪。那大師兄驅邪不是事,應能者為之,既然陳添喜如此堅持,那就讓我和那幾個和尚當著幫主之麵鬥上一回法,誰贏了誰便留下。陳添喜當即答應,即刻將幫主請出。”
“莫非這幾個和尚真會法術?”元衝子問道。
“那也未必!”老道道:“我本不知鬥法是何意,以為隻是誦經祈福,哪知那幾位和尚上來便要請神。他當中一名頭陀跳將出來,忽地口吐白沫,連連跳腳,接著便自己是韋陀菩薩金身下凡,便在堂上唱經舞棍,將那幫主嚇得連連磕頭,我更是一句話也不敢。那頭陀跳到我跟前,直問我是哪位神,我哪裏能招什麼神仙,隻好請不了神,卻被一群和尚大喝不敬,跳上來將我摁倒在地,便給那菩薩磕了十幾個響頭才算完。”
“聽他們放屁!”元衝子忍不住怒道:“從來沒聽過和尚還會請神,這伎倆也能騙人,也太好賺了。”
“話是這麼,可隻得依著他們來。”老道道:“待那人跳足了勁,收了神通,我以為便沒事了,沒曾想那幫和尚接著要鬥奇術。但見他們另一名和尚出來,當下打坐,頃刻身上便繞滿青煙,廳堂內滿是香氣,後那幾個和尚不知如何擺弄,屋中又是風雨聲大作,嚇得我不敢抬頭再看。那些和尚上前來問我如何,我哪裏知道什麼奇術,以實告知,和尚們聽了便對我是又笑又罵,言語之惡毒,平生未曾聽過,隻羞得我悔不該去。”
元衝子聽了,冷笑道:“哼!這若便是奇術,那我兩人便會千萬種。”
老道搖搖頭,繼續道:“我受了辱罵,便以為就此完事,哪知這些和尚仍不肯放過我。當下還要比試身法本領。我千萬,不肯再比,這群僧人也不聽,隻見一個莽僧剝去上衣,抽出鋼刀便往身上砍,直斬得噌噌作響,好生怕人,但那和尚卻似撓癢一般,有有笑。待那和尚穿上衣衫,卻要我來試,便將一條棍子直往我身上抽打,不解恨時,還拳腳相助。可憐我活了五十來年,哪裏挨過這般毒打,直打得我跪地苦苦求饒,血也嘔了半升,才將我放過。後來陳二師兄發個善心,命人將我拖了回來,隻虧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躺了半個月方能下地走動,你我這是造了什麼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