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要此書何來由,是為添香紅袖處,造世曆化緣。
且看亦真亦假,由夢至幻,舞一場亂世繁華,聽一曲夜雨瀟瀟。”
話,奚大俠遊閱大荒,經過北海幽都地界。見得一男子黑發披肩,著赤色衣裳,站於古樹下,正遙望遠處橋道上緩緩而去的身影。緋色花瓣飄然落於肩頭,分不清是哪品哪類,既有桃花的妖嬈又有梅花的傲冷。
那人忽見來者竟與往日不同,不禁開口問道:“見先生一身俗氣,倒是新奇。”
奚楓不覺一驚,暗自誇讚,這世間怎有如此絕豔之人,生得鳳翎之容,嬌狐之貌。倏忽間,不知所措連忙作揖。
“在下無意叨擾,見公子許久未動,又恰合這風花美景如良辰美眷般,不知入了迷,還望諒解。”
“俗言俗語與我何幹。”那人看了一眼又回望那涓涓細流去了,“先生是過往之人,不尋那來世之果,來此意欲何為?”
奚楓心生慚愧,既然對方問起,便從懷中捧出了一物緩緩道來。
“昔年我偶入東海之濱,在那細沙之中拾得一枚碎石。見此石靈韻通透,定非凡品便隨身攜了去。數月前,我夢中忽至一處,見群山之間,降火鳥口銜此物墜入凡塵。我心想,既來此地就隨了它的心願,以了此事。”
那人佇立片刻,指了指前方。“你將它投擲而去,自有它的歸處。”
奚楓緩步前行,正要撒手之際,卻不料被一紅袖強行奪去了。還未回神,又聽那人道。
“你我本是同源,皆修緣,今又來尋我欲隨我而去,怕是日後你我必有一番糾纏。”
奚楓不知所雲,又不敢亂語,且聽他把話講了下去。
“你來自東海,可曾遇到他?也罷,我助你而去,他日若不忘便尋得那人,了我殘念,報得此恩。”
那人又轉向奚楓,微露一笑。“先生來到這生滅離境、愁盡相思之地,巧縫今日我新做一曲,先生有幸聽上一聽。”
罷,紅綾飛躍而出,卷起千層瓣雨。霎時間奚楓迷失在這亂眼迷花之中,突然見一座高山拔地而起,飛瀑直流而下。一條墨龍從潭地直衝雲霄,火雲繚繞了際,數百落石燃著烈焰墜入人間。又見一株桃樹在風雨中飄搖,枯落散盡。轉眼又下鵝毛大雪,草船凍裂在江中,停滯不前。這時,嫋娜仙女手捧幻鏡羽衣蹁躚,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耐人尋味。
“雲散殘月落,一盞夢;
誰言一夜浮華,笑得地白茫茫。
酒散忘川似花瓣,半生浮屠淚婆娑;
緣聚緣又散,何處歸去來。
歎歎歎,桃花雨下輕許了姻緣;
顛覆下,不過負君千行淚。”
奚楓沉醉其中,嗟歎道:“世間之事,亦如火樹銀花;須臾間,不過爾爾。”搖了搖頭,便拿出腰間的酒葫蘆飲了起來。
萬沒想到,他還未嚐得酒味,一支羽箭向它射來。他側身躲過,定眼一瞧,那羽箭透著烈焰甚是灼熱。他又轉頭望向空中,剛才的景象早已不在,有的卻是那漫的火海。數十支羽箭在空中飛舞,猶如火蛇般在空中竄動。
奚楓拔劍躍起,引那河中之水會聚劍鋒處,左手以指結印劃過劍身,並與身前。九道水柱拔勢而起貫穿火海,將那洶湧的火勢給壓了下去。
“森羅萬象,袖裏玄機!沒想到我今日竟有幸一遇,壯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