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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風和日麗的美好下午,又一次閨蜜之間的例行集會,地點選在一家人跡稀少的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的主人是個佛係青年,也不知道是本著怎樣一種心態和原則,將這種在鬧市區才能存活下去的經營模式,開在了一條七拐八拐的巷子深處。要不是某天實在閑得無聊的蘇佳憶,壓馬路壓到天昏地暗分不清東南西北,也許根本不會發現這裏。發現了之後就覺得實在是撿到了寶,先不說咖啡味道如何,就是這種人煙稀少的店鋪在人口爆炸的年代都是難得的事情。店主完全是按照酒吧的營業時間來管理自己的店——臨近傍晚開門,接近天亮關門。其實仔細琢磨一下倒是很符合邏輯,傍晚才喝咖啡,想要睡著怎麼都要天亮了。
反正從那以後,這地方就成了閨蜜例行集會的固定場所,當然來此集會有個大前提,前提就是三人都遇上了什麼糟心的事情。糟心到壓根不想見到旁人,也不想被旁人見到,但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排解,需要傾訴。
就比如今天,蘇佳憶在群裏喊了一句咖啡店的名字,宋琳和沈小洋立刻響應,一個小時之後三人前後腳到達店裏。
也是巧合,原本就客人少得可憐的咖啡店,今天竟然半個人影都沒有,一進門,店裏空蕩蕩的讓人心酸,唯一一個服務員好像也不在了,而老板正躺在廳裏一張搖搖椅上正閉目眼神。
“老板,你這店要關門啊?”蘇佳憶一向心直口快,反正跟老板熟悉。
“不關。”老板眼睛都沒睜開,言簡意賅,不急不緩。
“隨便來點什麼吧!”
三個人也沒多說別的話,找個沙發環繞咖啡桌的卡座坐下了。
不大一會,老板端來三杯咖啡,上來也不報名也不報價,放下就走。托盤都懶得放回去,直接拎著又去坐搖搖椅了。
三個人各自占了一張沙發,每人一種姿勢倚靠在沙發裏,麵無表情,誰也不說話。見咖啡端上來,都伸出手去拿,喝了一口又放下了,還是不說話。
半晌,宋琳撩了撩頭發,換了個姿勢。
沈小洋把胳膊抱了起來。
蘇佳憶想翻菜單,一眼瞄見店裏的告示牌,上麵寫著“服務員不在,店主不下廚,今日隻有咖啡”,於是翻了個白眼,將菜單往桌上一扔。
三人再次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誰先說?”終於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我!”
蘇佳憶將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開始向兩位女友傾訴自己的糟心事。
“雷文瑞老是跟我AA製,算的賊清楚,吃飯啊!玩樂啊!包括送禮物都是你來我往的……上次我從店裏拿了個掛畫送他,第二天直接給我了一個等價的玩偶,就是一點不欠我的,我也從他那兒占不到便宜……”
“有什麼不對嗎?”
另外兩位女友也都處於有糟心事兒的狀態,人一糟心,這語氣上就不會很好。
“你們聽明白沒啊!我跟他第一次約會我主動付一半是出於禮貌,畢竟是相親,尋思萬一再也不見了,也算給彼此留個好印象,不至於在七大姑八大姨那邊被碎嘴議論……誰能想到這貨第二次約會結束之後直接跟我說:‘這次你給我多少多少錢就行,不用多給’,給我說的一愣,隻能掏錢給他……這事兒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不鬧心?不是非要占他什麼便宜,確實我不是富婆,但也不差他那點兒錢,就是……怎麼說呢!我知道這頓飯你掏錢,我欠你的了,你不用這麼提醒吧!生怕我占他便宜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