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每次過敏反應都應該被視作會危及生命。
大腦裏所有的神經元都在傳遞著同樣的話語。
逃跑吧,離開他,越遠越好。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腦海裏生根發芽了,隻需寥寥碎片般的想法就能將其灌溉為參天大樹。
無論怎樣發展,最後的結局都發展到了“一定要逃離彌久身邊“這一結論上。將其怪罪於是對不可控製的事物的逃避,事情的起因(我)經過(過敏)和結果(彌久)各打三分之一大板,背上同樣的鍋。
柴柴挽著我準備放學一起去便利店買點吃的再回家,小姑娘最近心情好像變得很不好,苦於不知道怎麼找到合適的台詞進行安慰,我隻能單純走在她身邊。
“咦?今天你不和彌久一起回去嗎?“
“嗯?“
“彌久不在,連瞬也不在……“柴柴點著下巴,看著我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喃喃自語。
“他們倆今天有——“剛想給柴柴解釋,卻一下子宛如被雷劈中一般,“是啊,他倆今天都不在呢。“
“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先買東西吧?“
有的機會,如果放棄的話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
心跳即便是過了兩百也不會以為是出現了過敏反應,無論是多巴胺還是腎上腺素都分泌到了讓人感覺瘋狂的地步,短暫的獎勵性物質讓人深深著迷。
我要逃開這個地方了——!!
大腦瘋狂叫囂,連拎著塑料袋的手都開始不停顫抖,柴柴看著我頗為擔心。
無論怎麼解釋都好像是欲蓋彌彰,隻能盡可能偽裝無事發生過,最後微笑地和柴柴在回家的路上分開走。
回頭看了一眼柴柴,小姑娘毫無知覺地徑直向前。
朋友,如果你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死道友不死貧僧”,又認識一位名曰“馬基雅維利”的人,那麼,你應該會替我解釋一下的吧。
大概。
回出租屋的路上腦海裏是止不住地開始設想各種逃跑方式,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多,但是電腦肯定是沒有辦法帶走的了,數據備份也可能有危險,最安全的方法是全部刪掉。
公寓樓顯示除了比平時更加安靜的模樣,這模樣宛如獵食者的偽裝。不過我也算是頭鐵,走在路上沒想著要刪除數據,走到了門口想起了這茬。
掏出手機→刪除數據。
“行為中斷,數據刪除失敗。”
“行為中斷,數據刪除失敗。”
“行為——”
瞬站在門口,臉上依舊是平淡的微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中斷。”
——
貪圖便宜總會有後悔的一天,尤其是當我自詡為“不為不該花錢的地方花錢”的人。租的房子遠離學校和商圈,全屋采光都靠一側的玻璃窗唐煥和宋清澍在某些爭奪的方麵上,勝利概率是八二開。
宋清澍沒有拗過這個人,兩個人親親愛愛地一路吃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