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過,擦肩過(1 / 2)

那層層疊疊的樹枝上穿了一聲嘎吱嘎吱啃咬果子的聲音,透過那密匝匝的枝葉,就看到一個一襲藍衫的孩子騎在樹杈上,發髻上係著的銀色鈴鐺一搖一晃,發出清脆悠遠的聲響,他雙腳吊著一晃一晃地搖擺,手裏捧著一個紅透了的水果,水嫩的臉頰上也是沾染的果漬,濕噠噠地像是一個小貓,“婆婆,這個果子真好吃!”

在樹葉遮擋的另一處,一名紅衣白發的女子斜靠在樹幹上,一頭白發半綰在胸前,白皙的臉上有淺淺的紅暈,她修長的手指撚著銀色酒杯將那醇香澄透的酒釀灌進自己的喉嚨,另一隻手垂在一邊,指尖掛著一個銀質的酒壺,聽到男孩兒的話,瞟了一眼吃得正酣的小不點兒,眼中滿是寵溺,“你就是一個小饞貓兒,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吃。”

突然間一陣清風吹起,將女子那紅透的衣衫撩起,發絲微揚,襯著她白皙的臉頰更是嬌媚。小孩子扶著粗糙的樹幹,輕輕一跳,落在女子身邊,趴在了女子身上,手指摟著女子瓷白的脖頸,頭靠在她的胸口,聽著她有力的心跳。女子手裏的酒杯酒壺一瞬間消失不見,他輕輕攬住身上柔軟的身子,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烏黑的發絲,“你呀,那果子當真那般好吃,非要虯冽幫你去尋?”抬手拭去他臉頰上的果漬,唇角微微揚起,掛著溫柔的笑意。

“嘿嘿……”點點在女子身上蹭了蹭,賊兮兮地笑了笑。其實他隻是想就這麼任性一下,享受婆婆理所當然的寵溺,他喜歡就這麼靠在她懷裏,呼吸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婆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點點仰著脖子,看著女子的臉,伸出手指繞著她那長長的發白,嘟著嘴巴滿是不解,他剛才看那叫蘆影的那麼傷心,不明白為什麼婆婆還是不去幫她指點迷津。

“許多事,都有它既定的軌跡,若是強加幹預,反而會適得其反。”女子唇角勾起,手指拂過垂在臉前的紅綾,國重還是家重?

風微揚,樹枝上就站了一個一襲銀衫的男子,未係的發絲在空中微揚而起,雙眉若劍,嘴唇薄涼,眸光溫柔地看著那一襲紅衣的女子,將懷裏的果子遞了過去。

女子仰起頭,看著他衣袂飄飄的模樣,咧開嘴角,笑靨如花,眼中似乎有水波蕩漾,滿是靈動之氣,她接過那亮紅的果子塞到點點手裏,“虯冽,不要總這麼寵著他,這小子都被我們寵壞了!”

樹枝上站著人隻是勾起唇角,溫柔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怨言,隻要守在她身邊,什麼都好,這點苦累算什麼。

紅衣白發的女子靠著樹,坐正了身子,腳在空中來回搖晃著,那身上的紅衣就像是著樹上勝放的嬌豔花朵,美得讓人側目,一頭白色的長發散落在一邊,因為引力的關係沿著樹幹垂下,就像是垂向地獄的蜘蛛絲,會給那些墜落在愛情漩渦中的花草男女帶去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