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宮柳,畫滿樓(1 / 1)

小樓畫舫,燕語鶯歌,濃妝豔抹的女子伸展腰肢,那薄薄的通透紅紗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舉手投足盡是風塵味道。

那熟悉的人手舉著那青瓷杯,一雙桃花眼半眯朦朧,嘴角掛著的笑意清淺,沒有半分的沉迷之色。他的眼隻是停留在那女子的臉上,細眉似遠山黛,那女子的臉被遮在麵紗之下,看不真切,隻是那雙眼睛,著實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蘆影的身體一僵,墜落在窗台之上。一點白光之後,窗邊站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一身綠色紗衣,長發高高挽起,係成回心髻,一隻精致的銀簪插在發上,雙眼朦朧盈滿了淚水,她一手摳著窗欞,一手緊緊攥著胸前的衣襟,雙眉緊蹙,麵上盡是悲傷痛苦之色。

琴瑟聲未停,那舞動的人影卻已經膩在了那人的懷裏,酥胸半露,在她蹭撞下,那原本掛在肩上的紅紗飄然而落,露出凝脂般的嫩白肌膚。她抬起手,嫩藕般的胳膊露出,手腕上掛著一隻碧綠的玉鐲子,伸手攬住男子的脖子,眼中帶著一絲羞澀和魅惑,順便迎上自己的酥胸,蹭著男子的身體,聲音嬌媚滿含春意,“公子……”

男子眸中閃過一絲癡迷之色,手指不自禁撫到她的眼睛。

女子乖巧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略帶粗糙的手指劃過自己的眉骨,麵紗下的臉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身上灼熱一片,似乎從心裏鑽出一股癢意,感覺全身都在顫抖。

她的身體忍不住輕輕磨蹭著男子,一雙嫩白的手撫摸著男子的胸口,那清透的眼眸染滿了情欲,她眨了眨眼睛,看到男子沒有任何反對的模樣,便大膽起來,手指像是一隻靈活的小蛇鑽進了他的衣襟。突然的觸碰讓男人身體一顫,手裏的酒杯因為持杯之人的晃動灑出酒來,空氣中頓時一片濃香的酒氣。

心中酸澀不堪,沒想到他會如此作態,蘆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不顧身在青lou楚館的煙花之地,她大步跨了過去,身上的衣帶因為她的劇烈動作迎風而起,一點螢火之光消散在暗處,不知所蹤。

蘆影是滿心怒火,就像是逮到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全身膨脹著陰鬱怨氣,她無視身邊的所有人,直直地衝到了男子身前,拎起放在地上的酒壇朝著他的臉,就這麼潑了過去。隨即一聲不吭轉身往外走去,這裏到處是脂粉的嗆鼻之氣還有濃鬱的麝香,她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流轉一世,本該順應天道,忘卻前塵,是自己太過執著,太傻相信了男人的那張嘴,相信了什麼千秋百世不離不棄,顏辛朗,此生,此世,我蘆影不再糾纏於你,還你我自由之身。

酒水潑灑在兩人身上,那伏在顏辛朗身上的女子,身上的薄紗完全浸透,玲瓏的身體一覽無餘。她扭頭瞪著那個罪魁禍首,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冷笑著,有些幸災樂禍,這個女人要倒黴了,誰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是個遊戲花間的浪子,誰都知道不能摸到她的逆鱗。

顏辛朗啪地一聲將懷裏的人推開,不帶一點憐惜,目光緊隨著那轉身離去的背影,腳步控製不住追了上去。那一身綠色薄衫包裹著那單薄的身體,纖腰不過盈盈一握,她看起來又瘦了,比之以前更瘦了。

顧不得擦去臉上的酒漬,無視身上的白色衣袍濕淋淋掛著水珠,長長的頭發打了卷兒趴在肩上,繞著他的脖頸。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抓住了倉皇離去之人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眼眸中滿是溫柔的暖意,聲音微顫滿是磁性,“影兒……”

蘆影擰著眉,掙紮著要從他懷裏離開,深低著頭不願看他,眼中盈滿淚水,雖然是奮力壓抑,還是啪地一聲滴落在緊摟著她的手背上,“放開我,我不是這裏的姑娘,你弄錯了。”

感覺到手背上的濕潤,顏辛朗身體一僵,劍眉深擰,聽到她的話更加心痛,她是不打算認他了?那為什麼還要衝出來,還要潑他一臉的酒,為什麼還要出現。他輕輕一笑,聲音裏帶著慵懶的優雅,“既然出現在這花樓,自然是陪酒做生意的姑娘,怎麼?你竟是個例外?大爺我有的是錢,就算是買了你的初夜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