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沒有喊出衝啊,殺啊之類的喊叫聲,五個人一組,結成操練好的陣型,沉默的相互掩護著殺入了戶房掌案的宅子。
時不時的會發出零星的鬥米式步槍噴放的聲音,射殺那些還敢反抗的戶房掌案家裏的剩餘家丁,反正主要是碰見了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槍。
大夫人見勢不妙,帶著小兒子跑向後門,殊不知後麵早就有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在那等著,就是防備戶房掌案從後門逃走。
戶房掌案沒有半點要逃走的意思,端坐在書房內,手裏拿著傳承了不知多少輩子的魚鱗冊。
把這個活命的本錢扔在了火盆裏,注視著魚鱗冊一點點的燒盡,心裏不僅沒有一點的難受反倒是輕鬆了很多。
這裏麵記載著當地官僚鄉紳和百姓有多少田,多少地,起科多少,詭寄了多少。
隻要燒了這本魚鱗冊,監察禦史想要收繳糧課可就要抓瞎了,想要把糧課收繳上來,就隻能仰仗他這個活著的魚鱗冊了。
戶房掌案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就算是想殺了他,也得利用完了才能殺。
戶房掌案這些年可是沒少給京城裏的東林黨送銀子,還是幾百兩幾百兩的送,隻要能活下來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到時候東林黨自然會救他,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公然敢襲擊官紳的外鄉官,也就離死不遠了。
戶房掌案哪裏知道,這個外鄉官不是別人是大明未來的天子,隻不過因為擔心以太子的身份公然進行土改的話,會激起官僚鄉紳階級的集體反抗,這才隱瞞了身份。
大明九成的財富都掌握在官僚鄉紳階級手裏,不僅擁有大量的錢糧,還擁有大量的家丁。
剛剛剿滅沒多久的流寇,因為一個叫李自成的人又開始出現了,這個時候要是整個天下的官僚鄉紳都起來反抗的話,大明就要成為第二個三國了。
到處都是起來反抗的官紳軍閥。
他們這些讀書人起來反抗,和那些老百姓出身的流寇起來反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官紳不僅有學識,還在地方上經營了不知道多少輩子,擁有龐大的關係網。
隻要官紳起來反抗,肯定一呼百應,說不定當地的官員都會起來響應,到那個時候中原大地就會被割裂成春秋戰國那般一個個小國了。
大明的關外可是有已經立國的滿清韃子,在山海關外虎視眈眈,如果大明在分裂成一個個小國的話,大明就真的距離亡國不遠了。
所以太子朱慈烺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起來,隻是用一個監察禦史的身份。
就算土改成功了,也會以皇莊的名義把這些田地全部收在太子朱慈烺的門下,這樣就不是反對官僚權勢階級了。
掩蓋成了太子朱慈烺也是像官僚鄉紳那般進行了土地兼並,隻不過兼並的是官僚鄉紳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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