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雙手抱在身前,身體靠在窗框上,看著在房間裏忙著收拾自個東西的楊蓉,“這個消炎藥你也帶上吧,傷口還沒好得怎樣利索,紗布什麼的就不用了,額,對了,屋頂陽台上還晾洗著你的一件白T恤,我去給你取。”
說完便將磊子的黑色背包扔在一旁,正要抬腳上樓去,窗台上的磊子趕忙疾行兩步,衝上去一把將楊蓉拉住。
楊蓉的腳抬在半空,僵住了,磊子緩緩將楊蓉的身子轉過來,麵對著自己。
楊蓉抬頭看著他,臉上不怎麼好看,將額前的劉海勾在一旁,訥訥的問:“幹,幹什麼?”
“沒,沒,沒什麼。”磊子連忙鬆開搭在楊蓉肩上的手,楊蓉偏頭看著磊子的手緩緩離開自己的肩膀,後又抬頭看著他,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可磨嘰了好半天,隻憋出了這麼幾個字:“那個,先,先做早飯吧,肚子有點餓了。”
說完,磊子自顧自的上了台階,爬上屋頂陽台收拾自個衣衫去了。
楊蓉看著磊子一步步的走上樓梯,他的腿還沒怎麼好的利索,走起路來一擺一拐的,有點像隻老母雞走路的姿態,她看著磊子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片刻便是不見了。
屋子裏兀然的侵進一股濃濃的安靜,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楊蓉一個人站在原地好久,心頭似乎不怎樣的愉快,臉上有些抹不開的愁意,亦或是,有些不舍。
不多時,磊子便將受整好的衣衫擰在手裏下了屋頂陽台,楊蓉正捆著圍裙在灶台旁忙活著早餐,她看見磊子下樓,動作微微的僵了僵,視線在磊子的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才有些魂不守舍的繼續做著早餐。
磊子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雖然是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籠共帶來的也沒一兩件衣服,還都是夏季的服裝,按理來說,三五分鍾足夠收整妥當,可是,他又像是收拾了好久好久。
楊蓉則是再給磊子準備早餐,兩人各忙各的,彼此間也沒得一句話語,隻是恍然間,楊蓉會不經意的透過眼角的餘光打量打量磊子,他低著頭整理著自個的背包,隻拿著一張後背對著楊蓉。
楊蓉今早的早餐做得很可口,雖然同之前的早餐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磊子覺得,可比這十幾天來吃的都要香不少,他也不知這是什麼原因,許是一些心理作用吧。
餐桌上,兩人都埋頭吃早餐,彼此都不說話,楊蓉將剛從豆漿機裏打好的熱豆漿遞到磊子麵前,磊子抬頭看了楊蓉一眼,含笑接過了。
楊蓉喝了一口豆漿,偏頭看向正在啃麵包的磊子,定了定神,問了一句:“文磊,你,你腿上的傷,騎車,沒事吧?”
磊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豆漿,將包在嘴裏的麵包順下肚去,半響才說:“嗯,沒事了,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礙著什麼的,刹車手指能用就好。”
對於磊子的這番回話,楊蓉隻能是無言以對,他總是這樣,當你想好好的同他說一說話的時候,他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來回複你,那像是在說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的態度,很難讓人找到一個適合的當口去接他的話。
因而,之後的餐桌上,兩人都是各自吃著東西,再無半句話語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