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主!”乙兒遠遠招著手喚道。
見我茫然失魂的樣,乙兒快步到我跟前,“發生何事了?昨夜你一夜未歸,六王爺前來告知,你同王後一見如故,王後歡喜便將你留於昭翊宮了,今日怎的回來丟了魂般?”
“無事,我先回房歇息了。”我默默回了房間。事實上,我並不是因為突發的這些事煩惱,而是睡眠不足導致精神不佳罷了。
躺床上沒多久,乙兒端著茶水進來,聽到聲響,我便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昨日,節下和伯公來訪了。”乙兒放下茶盤,說道。
拓跋文泓和拓跋仕?這麼說來,他們已然知道我回了王城。
“前來所為何事?”我起身走去桌前。
“聽聞小主回城了,便趕來慰問,正巧遇到六王爺告知你已留在昭翊宮過夜,遂而離去。”乙兒說著。
“如此,我們去一趟長信殿吧。”我一邊說著,一邊向屋外走去。
乙兒點點頭,跟了出來。庭院的花開馥鬱,我瞅過一眼,回頭問乙兒,“乙兒,這花被你養得可真好!”
“此花生命力極強,節下帶我回王城那些日,我因受傷也未能打理,卻是自生得甚好。”乙兒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語氣說著庭院繁盛的花。
一簇簇嬌嫩欲滴的粉瓣倒是堅韌的很。
長信殿在西宮,還未出東宮區域,高束辮發,手附長劍的拓跋仕大步朝我們行來。初秋的涼州可不同江南,早已冷風嗖嗖,裹得住棉服,拓跋仕本就武大的身軀,厚厚的外服,頸脖多了一圈毛絨領更顯得他雄壯。
“伯公!”乙兒閨秀的行上禮。
而我傻待在原地,盯著拓跋仕。自然不是我無禮,而是我被拓跋仕炙熱的眼神驚懾住,他雙瞳剪水,那眼神猶如弄丟了許久的東西,找了很久沒找到,再出現時有的幸喜。
“好久不見。”我整了整思緒,悠悠吐出幾個字。
“我險些忘了朝殿還有事宜,小主,伯公,我先行退下了。”乙兒邊退邊說著。
很明顯,乙兒是故意回避的,盡管我在後擺出錯愕的表情,她仍舊頭也不回的退去。
我回過神,對著拓跋仕貌合的笑了笑。再往前走,出了林道就到了西宮。
“我同乙兒正準備去長信殿問候你和拓跋大人,沒想到中途正巧碰見你了。這是要去哪裏?”我問道。
“為尋你。”拓跋仕耿直的答道。
這話說的很是撩人,我頓了頓,回道,“所為何事?”
拓跋仕不說話,拉著我進了林道,兩側的灌叢草葉掩住半個身影,他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眼神堅定的望著我,這猝不及防的行為和對視,讓我心亂神離。
“怎……怎麼了?”我吞吞吐吐說著,全身僵直。
拓跋仕湊得我越來越近,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毛孔,下巴還有稀稀拉拉的胡渣。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縮著脖子,他鎖著眉,我躲一分,他便進一分。
“做什麼?”我提高些音量說道。
拓跋仕放和眼神,順勢帶了下我的肩膀,由於慣性,我自然撲進了他的懷裏。他緊抱著我,寬闊的胸懷像要把我融進去一般。我驚訝得在他的懷裏掙紮,可我越想掙脫他越是環我更緊。
罷了,這讓我能想到乙兒與我說的伏皎和拓跋仕從小青梅竹馬,而我頂替了他竹馬的位置這麼久,或許他是寄情於我身上了。想到這,我便任其抱著,就當是安慰罷。可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想,而還有另一個猜想……
片刻,拓跋仕鬆開我,似乎為剛才魯莽的行為感到些羞愧,他的臉頰泛上絲絲紅暈。一七尺男兒麵帶羞容樣站在我麵前,我不禁失笑,這也讓我更加偏向另一個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