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公依舊威聳,冕冠錦袍於上正坐著,拂袖手一揮,眾人平身挺立在下。
“參見父王!”
“州守丞範維之子範適傑參見涼公!”那位範公子彬彬有禮的行禮道。
“參見涼公!”我出庭落落大方,半掩下身體後站直。
伏皎叮當掛著鎖鏈,虛弱的身體支撐不住站立,癱跪在地,涼公正視著處在大殿中央的一行人。
“範維大人在肅州可還習慣?羌兵擾亂西南界,範大人執意前去協商,無奈環堵蕭然,否則本王定不準可。才難,不其然乎,如此才情之人,去那荒蠻遠境,本王實屬不忍。”涼公歎惋道。
“多謝涼公的掛念,父親尚且安好,隻不過......”範適傑一副有著難言之隱的狀勢,相較他之前在二王爺麵前作威作福,更令人感到厭惡。
“如何?可是有困難了?”顯然範適傑的話波動了涼公惜才的心。
“盡知肅州遼遠又凋敝,父親一介文人自當不比武將身強體壯,軍營條件艱苦,父親總勞心羌兵一事,常常頭痛且難眠,落得病來。適傑恐憂父親的身體,勸說多次,希望他能多照顧自己,但父親意誌頑固,也非是旁人易搖擺的,父親常念叨涼公當年為國為民如何鞠躬盡瘁,相比而言,羌兵不過是一勺羹,他自當要不遺餘力,為涼公分憂。如此一來......”範適傑意猶未盡的道說著。
“本王明白了,太子,範大人於你麾下,你定不可慢待了他。”涼公一轉語風朝著二王爺。
“是!兒臣明白,肅州北處一方平壤之原,汀城,暫無人管轄,兒臣提議可否讓範大人遷至汀城並派加軍兵,一來可坐鎮北界,禦抵羌兵開枝,二來也可平範大人一顆勞心,如此明令下,範大人隻得順而為之。”二王爺道。
“準,下令宣之。”涼公宣告道。
“適傑替父親多謝涼公!”範適傑抿著嘴,仍然難掩嘴角笑意,隻得將鞠躬的手高高提起,蓋住大半張臉。
可我能清楚的看到藏在廣袖後的這張臉,真是無比的醜惡陋鄙。
“你們一行人來朝會所為何事?”涼公一聲喚斷了我還在惡視範適傑的目光。
“那人是?”涼公虛眼望著,提手指了指倒在我腳邊地上的伏皎。
“稟父王,此人便是攻城時俘獲的胡人俘虜。“二王爺報告上。
“如此,便按律規行事罷。”涼公不多言。
正是如同當時拓跋仕來找我尋幫助時說的那般,當今世道對於一個人的容忍度極低,“俘虜”二字,無需多言,便直接判定了此人死罪。
“是!不過,六王爺,公主和拓跋仕大人似乎與此人有些瓜葛。想來,可否是有要解決之事?不如,就在朝會上解決了罷。”二王爺端莊說著,可這話一聽就別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