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片寧靜的嶽陽亭外,傳出呼呼的風嘯肅殺之音。
如那決戰生死的兩軍對壘,氛圍,劍拔弩張。
已知曉劉公公國手身份。
眾人的神經,驟然緊繃。
賀鴻也是沉默不語,壓下內心震驚,皺眉凝視,雖看似是一場不分伯仲的較量,但餘光一瞥,賀鴻發現劉公公一隻放在腿上的手,在顫抖!
額頭,已冒汗珠。
繼續。
又落三十三手。
劉公公非但沒鬆一口氣,越發汗水淋漓,臉色蒼白,放於腿的手,死死拽著。
另一隻手,再點一子,舉於棋盤上麵。
“劉公公不愧是神晉國手,要勝了!”
見要一子封喉,賀鳴趁機拍一個馬屁,希望能挽回一些。
之前,他不知劉公公身份,肆無忌憚。
被落無秋吐出身份,他也知曉,那一耳光,自己沒白挨。
因為,若劉公公一怒,別說賀鴻護不了他,連江陵賀家,也得覆滅。
隻是。
他話才落。
劉公公突然放回那一子,手與拳緊握。
俯瞰棋局,良久。
才起身,朝陳初見微微躬身,聲音沙啞中帶細膩,苦澀而落寞的吐出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
霎時!
現場,更是寂靜的落針可聞!
諸多人錯愕,看向陳初見,腦中一片空白,敗盡諸國的神晉國手,折於大秦,敗於陛下之手。
落無秋及身邊人。
賀鴻、賀海。
藍服冷峻男子。
皆是神情皆凝。
目光,落在陳初見身上,弈棋,亦如控江山,能勝得劉公公,手段足見非凡,難怪能將別人都望而興歎的‘大秦危局’,雷霆逆改。
此子,絕對乃當世雄者!
來自落無秋的崇拜點+150
來自賀鴻的崇拜點+180
……
另一邊,賀鳴神情頓僵,見瞬轉的局麵,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後,又急遽抽動。
猶想剛才,自己一句‘什麼狗屁秦王’,諷刺的陳初見一無是處。
可今所見,卻抽他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
所幸,賀海這毒舌,有分寸,沒趁機揭他的短,不然,他真的要無地自容。
陳初見手搭在桌角,二指撚動著一枚棋子,氣定神閑,淡笑道:“劉公公來大秦,不會隻是為了下一盤棋吧?!”
外人之語,陳初見又怎聽不見。
神晉皇主身邊的人,的確不簡單。
因為,係統查探,這位劉公公,修為是元神五重。
一個宮奴尚且如此強,可見神晉皇朝的底蘊之恐怖。
劉公公坐下,平複心情,才笑道:“吾皇定明年春,於晉河,設皇宴,邀請王朝諸王赴宴,此來,也是告知秦王一聲。”
皇宴?!
陳初見眼眸微閃了一下。
自古皇宴,多風雲!
神晉擺皇宴,看來海山將變,多事之秋,也到了!
若不做了解,未必能盤算得了。
如此一想,這一趟,還真得去。
“不知皇主設皇宴所為何事?!”
陳初見問道。
劉公公道:“設皇宴,一來,是邀諸王共觀晉河風光,二來,皇主有意傳位,欲立太子,想邀諸王共同見證。”
果然。
皇主立位,諸皇子爭鋒,邀請諸王朝,隻怕是想趁機探探諸王的立場。
也好!
有爭,就有亂。
有亂,大秦就能趁亂而起。
陳初見神色不為所動,二指一劃,棋子落入棋盤,淡笑道:“此盛世,朕缺席不了。”
話,仿佛若有深意。
劉公公皺眉,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當下道:“秦王朝距晉河遙遠,一趟,即便金丹,也要兩月有餘,今已入冬,春將近,正巧,咱家也要歸神晉,秦王可隨同行?!”
陳初見棋子落下。
玉漱遞上絲巾。
陳初見平靜的擦拭雙手,遞回給玉漱,才站起身來,看遠方一眼,幽幽道:“朕有點事處理,便不隨劉公公同行了。”
承天不除,秦恥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