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沉寂的朝堂,女帝端坐皇椅,手抓著黃金劍柄,撐於腳邊。
青絲束於背,英眉斜飛。
宛若殺戮疆場後,坐看戰場屍骨成山的女皇。
極具英氣、霸氣、殺氣。
她一言不發,璀璨若寶石般的眼眸,亦毫無急切、驚懼。
“城破了!”
一個守將仿若失了力氣的稟告:“陳初見禦駕親征,已朝皇宮殺來。”
一語,如晴天霹靂,讓眾臣心神俱顫,徹底慌了。
“諸位放心吧,蘭陵古教的強者不會坐視不管,必派金丹強者增援,且我兒已在宮門鎮守,必護陛下安全。”
完顏修趁機道,對自己兒子,極自信!
眾臣也知曉完顏康,乃東陵第一天才,實力、戰力皆無雙。
有他守宮門,倒也放心。
若等得蘭陵古教高手,那東陵危機便解了。
如此一想,他們的心才稍穩。
完顏修則看向女帝。
隻見她眼眸沉靜,盯著朝堂外,涵蓋一絲殺氣。
此刻。
宮門外。
眾軍甲神情緊張,死死凝視麵前駕馬的身影。
很優雅。
很從容神閑。
一點殺氣都沒有。
可偏偏身上無形的威懾,卻壓得人快窒息,越如此,越讓他們琢磨不透。
“你再踏前一步,信不信我削了你的首!”
完顏康沉眉盯著,口吐一道殺音,卷起肅殺,如狂風,掀起陳初見耳際的鬢發。
語氣雖強勢,但他沒動。
他不傻,單單陳初見一人,便敢單槍匹馬殺到皇宮,必有蹊蹺。
要麼是實力強,無懼。
要麼身後跟著強者。
相比來說,他相信是後者,所以,戒備四周。
“你太廢了,攔不住朕。”
陳初見神色漠然,語氣平淡的毫無煙火氣。
胯下,戰馬仍在朝前。
“誰廢物,試了就知道。”
完顏康並未生氣,第一天才的素養還是有的,他轉眸對身後重甲喊道:“你們退後,他交給我來殺。”
說罷,掠空而起,靈海五重的真氣宛若瀚海沸騰,衝擊的禁衛軍心顫,第一天才,果然不同凡響。
“後撤五十米。”
鄭成駭然,當即下令。
若完顏康一馬當先擒下陳初見,那可趁機威脅大秦軍團撤軍,救東陵於危難之中。
淩空而立,完顏康查探四周,確認無人,不禁疑惑,當真是陳初見一人?!
“死!”
完顏康突然殺下。
他很小心謹慎,殺下的時候,戒備四周,同時靈海五重全部力量覆蓋於掌印,罩殺而下。
若有強者蟄伏襲殺他,那這一擊可擋住,助他逃。
若沒有,那這一掌能殺陳初見。
不得不說,他算得挺周到,可未接近五米,萬千劍勁氣由陳初見身體而生,如炸彈爆炸,彈片四散彌漫,狂風暴雨般飛卷。
刹那,完顏康被劍勁氣撕碎無數片,連慘叫都沒有。
在眾軍甲瞪眸注視下,化為一片血幕。
看得鄭成心神遽跳,手中的寶劍都差點沒抓穩,什麼第一天才,人家連手都沒出,就如此被絞殺。
任你陰謀陽謀,於絕對實力麵前,如泡沫一般。
戰馬踏著殘肢敗體而過,陳初見眼皮都沒撩一下。
“闖皇宮者,殺!”
鄭成雖驚恐忌憚,但不忘軍人職責,文臣的使命是治理國家,國破,可逃,而軍人的使命是守衛國家,國破,人即亡。
陳初見縱馬而過,劍勢無匹,那精金盾甲都被斬破,數十層的防禦,頃刻瓦解。
人影、殘破的盾甲,在虛空狂飛。
倒於血泊中的人影,隻能驚恐顫抖的盯著一人一騎,踩踏宮門而去。
“殺!”
“啊啊啊……!”
朝堂外,衝殺、慘叫不絕。
宛若夢魘之音,爬上眾臣心頭,盯著外麵,一雙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知曉,完顏康估計也完蛋了。
完顏修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
“拚了!”
武將們拔劍衝出,才出朝堂門,便染血倒飛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