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家,殺。
江陵十城,殺。
豪門嫡係血脈,殺。
朝堂玄金軍,仍舊殺。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可玄鐵城事了,又豈能藏得了凶名,陳初見三字,又在江陵卷起一場談論風波。
人怕出名豬怕壯,風頭如此盛,有人讚聲牛逼、佩服,有人又笑罵莽夫、短命徒,擺茶坐看你陳初見入晉河,是成風嘯雲掌下魂,還是曹神將刀下鬼。
“真……真全殺了?”
還是那亭子。
也是常家主與執事人。
隻是。
此刻,常家主吃驚愕然的神情,與之前淡然態度截然不同。
“全殺了,一個不留。”
執事人常壽確切應答,是的,寒山死,那個女將軍也死,餘下的人,一個不留,全死。
“從口述來說,要麼是應了風嘯雲要求而來,要麼是某位皇世子的手段,他可攤上事了。”
常壽道。
“不,不不。”常家主搖頭,慎重道:“不管是誰派的,那幾個的確是被踢出局的棋子,頂多是曹神將那裏可能會多過問一句。”
“寒山等人都是為來試探陳初見這不確定因素的,說白了,就是送死的,隻是他們自己沒看明白。”
……
不過。
嗬,就算知曉個中算盤,一般人也不敢抄刀吧。
陳初見倒好。
真敢殺,還全殺。
佩服。
常家主暗道一聲,隨即沉思片刻道:“皇宴在即,約束家族子弟,少惹是生非,誰出點錯,逐出家門,平安渡過風雨洗禮,常家的豪門地位,也該挪挪了。”
洗禮後。
才能升華。
而一切,就敢眼尖不尖,能抓住得了時機否?!
如常家主所說。
陳初見差不多知曉,誰誰幕後派人。
不過。
也不想去猜。
這世道的法則,永遠是圍繞實力而運轉,陰謀詭計是小道,實力至強才是大道。
有能力,誰願意慢慢梳理亂麻。
一刀斬,多簡單,多方便。
離開玄鐵城。
便直奔晉河。
山隨平野盡,一日入晉河。
晉河地龍脈之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
矗立山嶺,陳初見遙遙遠望,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岡巒體勢,無不透露,靈韻福運。
晉河。
嗬。
真能稱得上是絕世寶地,濃烈的靈氣,遠比其他地方渾厚千倍,萬倍。
常言,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少靈韻滋養,大秦等偏遠之地的人,出身平平,那能得半分靈氣滋養根骨,獲修行徒,根骨越差,代代泯然為普通人,與晉河相比,天與地之距。
此刻。
陳初見也知曉,單單建立仙秦學院,根本上,無法令秦百姓人人修仙,建立真正的仙秦。
唯有強大的龍脈、國運滋養,才能締造根骨。
“既然如此,那朕便推平神晉,將大秦建立在其上吧。”
陳初見眼迸一道銳光。
霎時!
懷中,安以荷眼眸微顫,仿佛自己的耳朵幻聽了。
身後之人,竟想平推皇朝,取而代之。
野心好大!
要知。
神晉,七王族雄踞一方,地位超然,跺跺腳,神晉抖三抖之存在,仍舊在神晉聖旨下,噤若寒蟬。
西邊。
落星海。
海龍王,坐擁海將,百萬雄兵,威震四方。
但,仍舊年年朝拜。
誰敢獨領風騷,掀起神晉這頭巨獸?!
蛟龍山。
重魔關。
皆有心無膽。
但,她身後之人,陳初見,有心,也有膽。
更敢揚言。
天下風雲出我輩。
皇圖霸業掌中為。
誰笑年少人狂時。
一朝崛起驚為龍。
誰知未來,又是否真能一招崛起驚為龍?!
“怎麼,怕了?!”
感受到懷中顫抖的嬌軀,陳初見笑問一句。
“不是怕。”
安以荷也淺笑。
她不過風雨橋岸世道摒棄之人,幸遇陳初見,一怒為她屠七萬,許她萬裏長空,那她自當尊他為天,跟在身後走一遭,成敗,生死,隻是結果。
而她,要的是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