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城。
某園居。
某位從沁園出去的才俊,疾步衝入,直奔園居荷池邊的一亭子。
亭中。
兩人正在下棋。
“王世子。”
那位俊才躬身拱手朝弈棋的青年一拜。
青年器宇軒昂,沉穩如鬆,不答一言,倒是旁邊的血原古血家族掌事人血墨,頗為在意,問道:“人死了?!”
“兩人都死了。”
那位才俊道:“親眼所見,陳初見手下將世子妃的護道人擊殺,而陳初見親手捏死了……世子妃。”
語落。
微瞥厲雲霄一眼。
但見厲雲霄無動於衷。
心頭倒是佩服這種狠,連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拿來算計,這位海龍王世子真不是一般人。
“知道了,退下吧。”
血墨眼閃欣喜,遣退。
那位才俊拱手,然後轉身。
霎時!
一股血光陡閃,從他後腦勺擊穿,從眉心飛出,當場擊殺,倒在地上。
血墨收手。
轉向厲雲霄。
厲雲霄笑道:“不用看我,就看你古血家舍不舍得?!”
“舍得,又怎麼舍不得。”
血墨哈哈大笑。
內心別提多暢快。
隻怕這位世子都無法體會,那種猶如大山卸於肩的如釋負重。
隨即。
血墨落一子入棋盤,內藏隱憂的問道:“世子殿下就不心疼?!”
“從未動心,又何談心疼,且欲成大事者,該舍便舍,有舍才有得。”
厲雲霄無所謂的笑道:“她終究不過一顆棋子,於本世子而言,可有可無,她的死,能幫本世子找借口阻那位皇主削兵權,死得其所。”
語落。
厲雲霄也落一子。
血墨眸光微閃,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安排人,把聲勢鬧大一點。”
厲雲霄安排道:“讓晉河的人都知曉,他陳初見,殺了本世子的女人,大逆不道,隻有這樣,本世子才有充足理由逼迫段皇主殺人。”
對厲雲霄的計劃,血墨是清楚的。
此次皇宴,皇室會削落星海兵權。
故而,落星海一方,必然要想法拖延,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另外的事向皇室施壓,轉移注意力。
如今最直接而有效的,就是與某位門閥、王族結怨後,逼迫段皇室下手解決,若不下手,那落星海絕不交兵權。
倘若段皇室對其下手,勢必拚殺。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都能拖住段皇室,甚至,直接一點,落星海介入其中。
當然,若是雙方聯合對付落星海。
那正合了落星海的意。
反了!
但血墨擔憂一點,問道:“陳初見的份量夠不夠拖住段皇室?!”
原本是想找王族。
亦或是門閥。
但厲雲霄改變主意,將目標鎖定陳初見。
厲雲霄笑道:“本世子調查過了,陳初見身後有一股龐大的勢力,甚至有通天境鎮守,份量足夠。”
“而且,本世子看中的,遠不是其份量,而是他的凶狠。”
“屠滅三世家。”
“殺玄金軍。”
“殺許家人。”
“殺風嘯雲之子。”
“足可見了,他是個狠人,下手不留情,不好惹呀,段皇室敢脅迫他,他都能咬一口。”
“所以,沒有誰,有他合適。”
……
聽了厲雲霄的話,血魔也是目光一亮,問道:“什麼時候動手?!”
“先讓人造勢吧,越大越好,要逼得本世子不得不請段皇主下旨意擊殺陳初見,屆時,皇宴上,本世子才能掌握主動權,以其逼迫。”
厲雲霄講述。
同時棋盤上,一推二十四手,將血墨殺得片甲不留。
血魔反而滿臉笑容,道:“世子殿下深謀遠慮,血魔佩服,古血家族必誓死追隨落星海。”
……
沁園。
從淩晨。
到中午。
沒人來,很安靜。
安以荷收拾下,煮了點粥。
雖不及玉漱的百花粥。
但也用心。
那位世子妃硬氣,不吃一點,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餓死。
時間越久,她越是得意笑了。
而這時。
荊軻已回來。
陳初見端著粥,走下樓。
樓上。
柵欄處,安以荷倚欄而望。
血子妃笑容一斂,死死盯著荊軻。
荊軻將一枚玉晶遞給陳初見,才道:“他們是想借陛下殺死世子妃一事,脅迫段皇主殺死陛下,讓陛下拖住段皇主,從而阻礙收兵權一事。”